歐陽戎繼續懇言:
“陶先生,晚輩做過龍城縣令,久仰您大名,今日所求之事,既有私心,也有公心,既羞又愧,卻不後悔,望先生相助。”
扛花鋤的小老頭恬淡道:
“你能升官,龍城令定然做的比我好,但恕不能助,鄙人不過一栽花匠。”
歐陽戎搖頭:
“潯陽石窟那邊,今日確實兇險,但是晚輩知道,先生您不僅詩詞傳世,是南朝名士,還是【寒士】的傳奇劍主,您留在東林寺的【寒士】劍訣,曾救晚輩一命,晚輩不才,從您偷學了一劍,劍名歸去來兮。”
說著,陶淵明和崔浩看見,儒衫青年將腳邊一隻長條琴盒拿起,橫在膝前。
他開啟琴盒,兩指從中捻出一條【弧】。
澄藍色的弧光將略微昏暗的車廂點亮,對坐三人的衣襬上都染上了一層夢幻般的光暈……哪怕陶、崔二人是宛若魂魄的虛影之態,神話鼎劍的光芒依舊落身,玄之又玄。
扛花鋤小老頭眼神意外的看著儒衫青年。
貌若婦人的漂亮青年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有些狹長魅人,此刻直直盯著歐陽戎。
他開口問:
“這是哪口鼎劍?【赤帝】還是【白帝】?不是……此劍無柄,是【寒士】?也不像,劍光有別,這是你們後人新鑄的?它叫什麼名字,你是第幾任劍主?”
歐陽戎不答,朝陶淵明點頭:
“只需先生點頭,晚輩奉告真名。除了鼎劍,先生出手,還需什麼,儘可說來。”
陶淵明安靜了會兒,搖頭不語。
一直旁觀的崔浩突然開口:
“小子,我可助你,無需鼎劍,我所用之物倒挺少,你這兒已經夠了。”
漂亮青年看了看窗外異動頻頻的潯陽石窟方向,回過頭,手指了指劍匣裡的兩樣東西。
歐陽戎低頭看去。
分別是三筒靈墨,與一串十八籽佛珠。
歐陽戎忍不住側目看向崔浩,他臉色泰然自若,與歐陽戎對視。
“死人確實不喜打擾,但是死人也大多抱憾,歐陽良翰,你只需回答我三個問題即可,我可出手一次。”漂亮青年笑了笑,溫馨補充:“抱歉剛醒,腦子有點不靈活,只能想到三種方案擺平,放我生前,能列九種。”
歐陽戎沒有立馬接話,眸子微眯。
這時,小老頭站起身,扛著小花鋤,施施然朝車下走去,似是準備離去,把空間讓給歐陽戎和崔浩。
崔浩微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