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應該是民宅區域,不知屬於哪一家高門大戶,反正能夠位置臨街便捷的,都是有實力的人家。
除了這面紅牆比較顯眼外,王操之瞧了一會兒,有些沒頭沒腦,直接問:
“這是哪戶人家,修水坊的宅子都是粉牆,塗這麼紅倒是少有,一般只有寺廟才有紅牆,這宅子主人是信佛,還是就是僧侶?”
在他的回首注視下,機敏小廝撓撓頭:
“何止少有,其實就這一戶,確實是信佛……”
機敏小廝的話語突然卡殼
王操之發現小廝偏頭看向他背後,被窗外樓下的某處景色抓住眼球。
“話都說不利索,你在看啥呢……”
窗邊的王操之皺眉,回正身子,循著機敏小廝的目光,隨意往下看去。
只見紅牆間的那扇後門已經敞開,不是有人出來,而是有人進去。
有一輛馬車從鬧街人流中駛出,它從大街正路上拐出來,駛進了紅牆宅邸的後門。
王操之身子頓住。
因為這輛馬車他認識,在潯陽石窟見過不少次。
機敏小廝見狀,小心翼翼道:“公子?”
王操之打斷:“閉嘴。”
他的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那輛緩緩駛入門中的馬車上。
透過馬車的帷帳,王操之隱隱可以看見熟悉的一位貴氣小女郎的側身剪影。
還有在外面駕駛馬車的國字臉車伕,用一條白布條裹額,就像是喪親了一樣。
是安惠郡主,和她的馬車。
衛安惠的馬車駛入了紅牆間的後門,門扉重重關閉。
除了樓上的王操之等人外,這一幕並沒有什麼人關注的到。
王操之突然轉頭,問了問噤若寒蟬的機敏小廝:
“你確定那個鬼鬼祟祟的瘦高漢子是躲進了這座宅子?”
“嗯,就是從這扇後門進去的,錯不了,只是進去後如何了,咱們還不清楚……公子,您看那邊。”
王操之聽到機敏小廝的聲音戛然而止,回頭一瞧,發現小廝手指著對面。
紅牆間的那扇後門,在進入了安惠郡主與馬車後沒多久,此刻被人從內推開。
門內匆匆走出了幾人,一起匯入到街道上的人流之中,快步離去。
王操之認出了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曾在潯陽石窟鬼鬼祟祟的瘦臉漢子,眼下他正戴著一頂帽子,壓低帽簷遮住臉龐。
但是王操之眼尖,記人很準,特別是背影與路姿,認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