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明早那班船,貧道一定得上,否則來不及回王府,在此地沒法留太久,這一點,王掌櫃注意下……”
走在前面的王操之突然停步,努力壓低的嗓音,打斷了陸壓的小嘮叨:
“噓,到了,陸道長,就在前方。”
陸壓瞬間駐足,先是環視了一下四周。
發現停步之地是一片石碑林,有一座座形似墳塋的石碑,白日或許是肅穆莊的,但是到了夜晚,烏漆抹黑一片時,看起來則是陰森詭異,不過倒是適合藏匿身影。
若不是他提前知道這裡是一座禪寺的後山,還以為王操之把他帶來了一處亂葬崗呢。
現在應該是三更時分,
陸壓收回目光,投向王操之手指所示意的方向,是東北方向一里外。
這片石碑林很大,他們才剛來到西南角邊緣,東北方向的一里外,大致是在石碑林的另一角邊緣,那邊的石碑又高又多,看不清有何動靜。
等待此地的兩個稱職的暗哨,瞧見王操之、陸壓趕來,偷摸上前。
“掌櫃的,您來了!”
陸壓看見,他們在王操之耳邊低語了幾句。
他們聲音很小,但隱隱一些斷斷續續字句,隨著夜風飄入陸壓敏銳耳中。
“……那瘦漢子大半夜從齋院溜出……鑽進去小半個時辰了……還沒動靜……咱們沒怎麼靠近……應該沒發現咱們……”
“掌櫃的您來之前,傍晚上山溜達被咱們盯上的幾個陌生漢子,也偷摸了過來,溜進去了……果然是接頭……”
側耳傾聽的王操之突然轉頭,聲音有點重的問:
“那一夥來人,你們確定看清楚了?”
暗哨漢子用力點頭:
“沒瞧錯,俺眼神賊好,傍晚裝路人路過時,俺瞄見了,皂服衣領下,絕對穿甲了。大機率帶了刀兵,俺們人少不敢靠近,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只能去喊掌櫃您……”
“好了,你們下去,把人全喊來。”
“是,掌櫃的。”
兩個暗哨漢子不敢多看王操之旁邊有些閒庭信步的面癱道袍青年,悄無聲息的退下。
原地只剩下二人。
王操之回過頭,眼睛看著陸壓。
後者一張面癱臉。
二人無聲對視了片刻。
“幾人?”
“目前探得七人,包括那個叫錢晨的漢子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