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十三娘走人後,燕六郎趕來,大清早的一身黑色勁裝,佩一把腰刀,精瘦幹練。
歐陽戎能請假歇息,但燕六郎可不行。
“明府,有幾個動向。”
“說。”
歐陽戎閉目養神。
燕六郎一一道來。
沒出什麼大事,都是他之前安排燕六郎和手下人去關注的幾方人員,他們都在潯陽城內。
首先是安惠郡主那邊。
她的車駕最近沒怎麼離開那座有紅牆的修水坊府邸,包括她身邊的人也是,比如那個戴白布條的馬伕漢子。
除了前不久那個瘦臉漢子的異動外,這些人最近在城中沒出現什麼可疑的行徑。
其次是舊州獄大牢、城南方家、還有承天寺李魚那邊。
都是報了平安,沒有出現什麼異樣。
但是說完老實本分李魚的時候,燕六郎面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李魚那邊還有何事?”
歐陽戎問。
燕六郎咳嗽了聲,說:
“李員外沒什麼事,但、但和他一起住的元長史,昨夜倒是有點事。”
“他事確實挺多。”歐陽戎點點頭,臉色也不意外。
“和前幾日一樣,易指揮使昨夜也入城了,去了承天寺找元長史。
“也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院子裡有些鬧騰,李員外都被趕出來了,承天寺那邊盯梢的弟兄說,大半夜的都不消停,院子裡的燈亮到了三更天,易指揮使摔門離開,連夜出城,回雙峰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睡覺,大清早,元長史距離上值時間提前了半小時到,到了就埋頭案牘,算是破天荒的一回……”
歐陽戎饒有興致的聽完,笑說:
“這倆人,就和小夫妻吵架一樣,吵吵合合很正常,可能是慶功大典那日作畫的事情,懷民兄並不領情,反而有些逆反念頭。”
“好像還真是。”
燕六郎失笑,尋思道:
“卑職早上路過,去江州大堂順道取東西,元長史抓著卑職袖子問明府現在在哪,何時有空見人,他說想見見你,有些關於慶典的事情想說……卑職沒法替明府做主,便讓他候著,說明日前給他答覆。”
歐陽戎想了想,望著車窗外不遠處幽靜小院的燦爛紅牆,隨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