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出劍了?”
“嗯。”
魏少奇點頭,笑著笑著又劇烈咳嗽起來,用白布捂嘴。
看見他嘴角的笑意,雪中燭冷笑:
“哼,歪門邪道。”
魏少奇似是誤以為她在說前者,感慨道:
“也不算是歪門邪道,陶公驚才絕豔,若不是開闢了此路,我等尋常人或尋常練氣士哪裡能夠觸碰到如此神話之物,操控如此神話之力?”
“你們這類‘半執劍人’還是有些天賦機緣的,雖然不是最正統的執劍人路子,直接被鎖死了上限,但也算是鼎劍的氣盛之人,不算尋常人了。”
雪中燭難得略誇一句,只見她隨意擺手:
“不過本座還是那句話,陶潛之流,小偷而已,這就被折服,那是你們孤陋寡聞,知道的練氣士知識太少了。”
魏少奇點點頭:
“倒也是,聽大女君的意思,陶淵明開闢的這條道路,是借鑑模仿了貴宗的某套煉氣術,大女君確實有資格說此話。”
雪中燭皺眉:
“不過本座有一事不解,他既然這麼操心南人與南朝宋,為何不把【寒士】帶出去,直接交給劉宋皇室,或者後續的六朝英傑,偏偏選擇隱居雲夢,把【寒士】留在那座桃花源作何?”
杜書清突然說:“可能是既期望又失望。”
雪中燭斜眼:“什麼意思?”
張時修看見,杜書清原本有些木訥的臉龐上,浮現些許的悵然,也不知是不是代入進了某些事情中。
他輕聲推測:
“對南人與南朝宋抱有期望,卻在廟堂浮沉多年,早看透本質,知道當年建康城裡把持南國朝政的劉宋皇室與世家高門,是怎樣一批酒囊飯袋,知曉抱有的期望有些不切實際,但是……
“萬一呢,若後面真有人可以站出來,繼續北伐,就和他見識過的宋武帝一般,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若是如此,這一回再多添一口【寒士】助力,又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雪中燭聽著聽著,原本有些冷漠不屑的神色,略微鬆動。
“沒錯。”
魏少奇接話。
張時修見到他感慨的從袖中取出一副青銅卷軸的畫卷,一邊輕柔撫摸,一邊說道:
“所以三百年前,陶公將【寒士】留在了虛無縹緲的桃花源中,並且藉助貴宗的血青銅與特殊煉氣術,構建了一座陣法,製作了一副卷軸,留在了建康城中,它名義上是《桃花源記》手稿,其實卻是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