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只剩下易千秋、元懷民。
“你和歐陽良翰關係很好?”
易千秋忽然問。
“嗯,知己好友。”
“你可知,他算是搶了你江州長史的權。”
“能者多勞。”
“呵,你倒是大方。”
“秋娘到底想說什麼?”
“人家後面成了修文館學士,你呢,從江州司馬遷至江州長史,還是個沒實權的虛職,真是廢物。”
“秋娘別罵了,來回這句,其實聽多了沒那麼嚇人。”
“死豬不怕開水燙!”
元懷民詫異:“秋娘還會順口溜?難道要考……”
“考什麼?”易千秋皺眉問。
“沒事,說順口了。”
易千秋猛地起身,走去,把大門關上。
返回桌邊,沒有坐下,站在元懷民面前,把《桃花源記》丟在桌上。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指著畫軸一字一句:
“你倒是大方,家裡什麼東西都隨意送人,你知不知道,這次你差點闖了大禍,只要有人去參告你一本,不僅你要人頭落地,還會連累整個京兆元氏,甚至拖累爹爹與我。
“我與爹爹這些年在朝廷辛辛苦苦的拼搏,而你呢?一天到晚就坐享富貴。”
元懷民低頭吃飯,保持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沙啞說:
“我知道我容易闖禍,像當年一樣,所以這些年在江州也老老實實的,不爭不搶,很不想給你、給你們添麻煩。
“這畫軸是以前送給吳先生的,那時不懂事,我也不知道到了今日,會有你嘴裡這麼嚴重的影響。”
頓了頓,他轉了話題:
“秋娘這次來,危不危險,聽良翰說,那些賊人很厲害,連容女史都要請援朝廷。”
易千秋忽問:
“與你何干?關心有什麼用?和你說了,你能有一點用處嗎?”
元懷民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