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容女史最近好像在忙著,將潯陽坊舊州獄大牢的反賊犯人轉移至城郊靠近雙峰尖的新州獄大牢。
那位老楊頭,也跟著一起過去了。
看目前這架勢,雙峰尖潯陽石窟那邊,是要嚴防死守了,最近幾日,已經託江州大堂幫忙釋出公文:
禁止潯陽百姓前往雙峰尖附近,閒雜人等沒有官府手令,不可靠近,誤入者會被扣押,另外雙峰尖碼頭也停止外來船隻停靠……
如此一來,潯陽石窟那邊算是半封閉了。
歐陽戎一直猶豫要不要再強調一下雲夢令,不過看著她這副有條不紊推進的樣子,便也作罷,再說就刻意了。
離開監察院,回去的路上。
馬車內,他微微垂眸。
這次調來的玄武、白虎兩衛的將領中,有韋氏子弟在,是王妃韋眉的孃家人。
京兆韋氏的子弟,入仕從軍的不少,在朝廷一些關鍵位置,也有人。
這也是歐陽戎看重的,是此前他與潯陽王府決定上書請援之前,提前設計好了的。
二人與洛陽那邊的謝旬、沈希聲、相王等人,密信商量過,還透過王妃韋眉的家書,通知了京兆韋氏。
最後由洛陽那邊保離派共同爭取了這次任命。
雖然詔書上說,是什麼政事堂會議上商議安排的,但實際情況是,人選早就事先在私下各方通氣,擬定好了,走個過場而已。
所以歐陽戎看見詔書上的人事安排,並不意外,而容真還多問他一句,就很有意思。
潯陽王離閒的述求,江州刺史歐陽良翰的述求,還有容真女史、宋副監正的述求……都有人事建議權,這是一份眾人都能接受的折中方案。
其中的彎彎繞繞不少。
例如,衛氏子弟肯定是不能再來了,擔任主要職務,這點潯陽王府和歐陽戎肯定不會答應,而女皇陛下與政事堂,眼下肯定是要尊重些他們意見的,畢竟大佛落地在即。
例如,其實有好幾份預案方案,可以退而求其次的選,提前預判了陛下或衛氏雙王那邊的反應,留了他們駁回或否定的空間……
歐陽戎抿了下嘴。
這時,燕六郎登上了馬車,低聲:
“明府,按照您的安排,那邊的哨所解除了,人全撤了,只留下一些按時巡街的。”
“方家倆姐妹什麼反應?”
“哨所是前日下午撤的,她們前日傍晚晚膳後,出門了一次,沒走多遠,在星子湖畔散步,一個時辰不到就回院子了,昨日也是,白天沒出門,傍晚飯後,又出門散步一個時辰,照常返回……直到今晨,才有動靜,趕早去了一趟承天寺。”
“去承天寺作何,又見了何人?”歐陽戎平靜問。
“沒發現什麼蹊蹺,好像是正常禮佛,後面見了幾位寺廟裡的駐寺禪師,除此之外沒發現她們見什麼外來香客。”
“她們見過的那些禪師名單有嗎?”
“有,卑職記了一份,大致打聽了下,至於更深入的,已經派人去調查了。”燕六郎似是早有準備,從懷中取出一疊白紙遞出。
歐陽戎結果,垂目端詳片刻。
“一指禪師……這個畫紅圈的名字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