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惱人的“瓏玲”玉石聲消失,屋內外萬籟俱寂。
趙清秀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髮,在空中飛舞,打在他俊朗的臉龐上,她不禁有些心疼。
她又從桌上飛到了裡屋一張閨榻上,又換了一處地方,一直不變的,是偷吃她兩粒蜜餞的檀郎。
趙清秀青絲如瀑般披散下來,比黑夜還要黑。
她單手撐榻,只來得及,用原本天青色的緞帶把如瀑秀髮系成一支馬尾。
又是一次起飛,天旋地轉。趙清秀也不知道這次是要去哪,終點又是何方。
屋內僅剩的一粒燭火,陡然熄滅。
……
裡屋,一張漆黑的床榻上。
趙清秀新系的單馬尾在黑暗中如同一隻活潑精靈般四處蹦跳。
她沒什麼經驗,只是牢牢記得上一次。
那是她一個人自己摸索的,印象格外深刻。
眼下亦是如此,在檀郎的詫異疑惑下,她低埋螓首,燙臉翻身。
在熟悉的位置,熟悉的黑暗中,趙清秀又找到了那一面熟悉的牆壁。
安全又喜悅的感覺湧上心頭,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如同夏日山澗的“叮咚”溪泉般活潑雀躍。
她又粉了,牆又白了,她又滿了,牆又空了,眸中的倒影時上時下,牆又動了。
她笑了,這回他是醒的。
……
歐陽戎發現自己在了下面。
趙清秀按住他的胸膛。
似是擔心檀郎的病秧子之身,支撐不住。
趙清秀對他的固有印象依舊是一位文弱書生,弱不經風,至少經不起煉氣士的折騰,除非是天賦異稟。
否則就是那啥過度,容易被晃盪散架。
趙清秀依舊是那種很傳統保守的想法。
所以她傻乎乎的想要自己做主。
甚至還怯怯弱弱,主動寫字,安撫起了歐陽戎。
要他好好聽話,觀摩學習……笑死。
“……”歐陽戎嘴角抽搐了下。
上次昏迷不醒,是讓繡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