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秒懂,垂目配合:“貧道會竭力趕回,通知祖師堂,第一時間帶令回來,說不得到時候三位掌教師伯也會一齊趕來……”
雪中燭嗤笑一聲,也不知道是笑什麼,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張時修臉色不變,認真說道:
“況且有天師世系的貧道作為人質,大女君還是不信嗎?”
魚念淵沉吟,搖頭:“什麼人質,說的好像本宗強迫你們三清一樣。”
見氣氛稍微緩和一些,張時修抱拳:
“其實這次過來,幫長輩傳話,是想懇求貴宗,不要傷到江州的潯陽王府,其它都好說。”
“你們三清這麼看重那位潯陽王?”雪中燭微微歪頭。
張時修嘆息:“有些舊日交情,只要閣下答應此點,這次貴宗行動,三清絕不阻攔,這一點貧道可以保證,加上現在貧道留下,一定也會傾力配合貴宗。”
“你們就不怕得罪周廷和女帝?”
張時修垂目:“大女君不是說過,此乃大義也。”
魚念淵淺笑:“那麼幫助潯陽王府,就是盡忠是吧,這麼看來,你們三清道士幫的並不是現在的大周朝廷,而是把寶押在了潯陽王身上,想要扶龍一把,得未來離乾皇室的一襲新賜紫袍。張時修張道友,你們三清道士好一個忠義兩全。”
張時修不禁多看了眼這位雲夢二女君,與此女一雙明眸對視,他隱隱有一種心思被洞破的侷促感。
“二女君說笑了。”掩下忌憚之色,他目不斜視的搖頭。
雪中燭站起身,大袖一甩,亭外山風,亭中劍氣,一齊消失無蹤,天地之間,恍若只剩她那一道雅言生疏的冰嗓:
“本宗與潯陽王府無仇,只要他們的人不擋在東林大佛前面,自然不會刻意傷他們,這是底線,你可以去遞話。另外,本座只是保證越女不會傷害王府,但要是別人動手,真出了事,可別潑本座髒水。”
張時修猶豫了下,暫時想不出漏洞,點頭:“成交。”
“二師妹,招待客人。”
雪中燭丟下一言,下山。
張時修突然喊道:“大女君,有時候天下大勢,是很難逆轉的,我輩練氣士,不可硬碰。”
雪中燭腳步未停,頭也不回,可斷金石的鏗鏘嗓音傳來:
“天下大勢不可違逆,與軟弱無能跪地投降,兩者還是要分清楚的,你們三清好自為之。”
張時修、陸壓側目。
眾人散去。
下山路上,張時修不動聲色的把陸壓拉到無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