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燭語氣鏗鏘有力:
“還有,李正炎提的那什麼……讓本宗給予他等同南朝層次的幫助,他有什麼資格臉面提此事,以為是過家家嗎?
“南朝至少有衣冠南渡,有吸引源源不斷的南逃北人,促進江南富饒,維繫三百餘年,中間是出了不少畜生,走了不少岔路,但是也冒出了一批人,實打實做了些事。
“所以,哪怕到了最後收尾,到了天下大勢傾軋,南北合一,大隨兵鋒已至,本殿前輩們依舊願意再扶一把,立定那蓮塔之盟……
“可你們匡復軍能做什麼?能答應本宗什麼?伱們自己都自身難保。”
魏少奇聞言,悠長嘆息了一聲。
他望著正前方空蕩蕩大廳,臉龐一片孤寂,少頃緩緩點頭。
“大女君所言不差,貴宗為江南、嶺南百姓們做的,實打實令人佩服,鄙人從一些渠道聽說過貴宗事蹟,打心底裡崇敬。
“難怪當年太宗與貴宗元君立定契約,約定乾廷永不干涉天南江湖,這次暴周違約,昏君無道,江州造像,真乃禍害。”
他語氣十分誠懇:
“所以,在桂州發現佛首有異,我們才會第一時間送來,眼下也是如此,知道江州那尊大佛有危險,李公第一時間派鄙人與書清前來,此乃其一,其二,這是大義,我匡復軍也當仁不讓。
“我們匡復軍,立志匡扶大乾,當年太宗與貴宗契約,當然也要遵從,甚至可以更進一步。
“至於李公提的那件事,大女君也不用立馬回答,可以再等等,看這一次我方誠意,這回,鄙人與書清一定竭力協助貴宗。”
雪中燭臉色稍微好看了些。
就在這時,魏少奇突然又劇烈咳嗽起來,用白帕捂嘴,咳嗽一陣後,稍微緩了下來。
旁邊的魚念淵瞥了眼。
手帕中心有血絲。
“哼。可本座還聽說,你們這次來幫忙,好像還有一個條件,你們擱著坐地起價呢,以為本宗與天南江湖缺了你們,就成不了事?”
雪中燭冷笑一聲,語氣有些不屑:
“你們能幫什麼?可不要太看得起自己,要是真有本事,西南前線為何遲遲沒有進展?”
魏少奇搖了搖頭。
“雖然不知貴宗這次廣發雲夢令,是有何佈置安排,但是……”
魏少奇指了指正前方,杜書清手裡捧著的長筒布包,後者正在一一解開外面那一層嚴密佈料,開啟的程式有些繁瑣:
“但是若有李公送來的此畫呢?大女君覺得,有沒有法子微微幫到貴宗?”
雪中燭站起身,微微皺眉看著杜書清從布包中,取出一份似是有青銅軸杆的卷軸,沒有立馬開口。
一旁,魏少奇見狀,提出要求。
“不過,鄙人還需要貴宗提供一份劍訣,或……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