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戎瞧了瞧衛安惠有些期待的表情,輕輕頷首:
“好。郡主等會兒要出發時,喊一聲在下。”
“就有勞歐陽學士了。”
歐陽戎擺擺手,告辭轉身,暫時離去,準備與容真一起去大佛那邊巡查。
走了沒幾步,他隱隱聽到身後衛安惠與宋嬤嬤聊天時的一些隻言片語。
“宋副監正節哀順便……這也是父王來信的意思……讓小女子暫留下來,在東林大佛這邊,為三哥還有林公子,一起燒香祈佛……”
歐陽戎回頭看了眼,衛安惠正寬聲安慰著白眼老嫗。
面對這位愛徒曾經的未婚妻、體貼關懷的小郡主,宋嬤嬤原本在人前凌厲的臉色柔和了點,輕拍衛安惠手背,嘆息點頭。
“你看什麼呢?”
籠袖前進的容真突然問。
“沒什麼。”
歐陽戎收回目光,平靜往前走。
容真輕聲道:
“安惠郡主也頗為信佛,這次來,是找宋副監正討要一些林誠以前的舊衣物,拿去寺廟裡,立個供奉牌位,做長久紀念之用。”
“她倒是有心了。宋副監正在她面前的態度,瞧著和在我們面前可不一樣啊。”
“那是當然,安惠郡主這性子誰不喜歡。”
容真掛著日常冰冷冷的表情,淡淡道:
“更何況她與林誠還有一層婚約在,宋副監正沒什麼親屬,一向視徒兒林誠為己出,林誠遇難,安惠郡主能不忘情誼,屈尊紆貴,常常跑來看望,宋副監正豈能不心軟。”
歐陽戎笑了下:“好一個人間自有真情在啊。”
“怎麼感覺你語氣怪怪的。”
“感慨罷了。”
……
“什麼,歐陽學士是說,下闕這一句‘眾裡尋他千百度……’其實並沒有外面傳的那些亂七八糟深意?”
“差不多吧。很多時候,寫詞之人並沒有賞詞之人想得多。這種行為俗稱,腦補。”
“撲哧。那歐陽學士為何不說明一下。”
“為何要說明?不管是詩詞還是文章,在它誕生出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不屬於詩人筆者了,世上萬般人對它的萬般品鑑,不管褒貶,都形成了它的一部分,算是二次創作吧,原筆者沒有權力去阻止……”
“此言我聞所未聞,卻覺得蘊含深刻道理……原來如此,多謝歐陽學士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