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戎說話的時候,他身後默不作聲、“被迫跟來”的天青色緞帶矇眼少女,偏轉腦袋,矇眼臉蛋面朝向他……趙清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元懷民好奇:“故人?”
“嗯,以前見過。”
歐陽戎點頭。
卻沒想到元懷民上前一步,跨過了他,朝趙清秀一臉大義凌然道:
“姑娘,你放心和在下說,良翰兄有沒有脅迫你……咦,此乃人證物證。”
說著,他大手伸向了趙清秀手裡的冰白玉簪子,可惜卻抓了個空,趁著身後好友沒反應過來,他再試,還是抓了個空。
面前的天青色緞帶矇眼少女明明是低著頭,可是就是抓不到她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細手所攥之物,而且還是在她懷裡抱著一個長條狀布包,動作比較受阻的情況下。
天青色緞帶矇眼少女似是後知後覺的抬起頭,朝元懷民微微仰著小臉,被緞帶矇住的眼睛“看”向他,一臉無辜疑惑之色。
元懷民:……
歐陽戎嘴角抽搐,一把拂開元懷民:“別鬧了,帶路。”
後者愣色看著手掌,揉臉嘟囔:“唔,看來昨夜真喝多了,現在都還遲鈍……”
少頃,在元懷民領路下,三人前去承天寺主殿找方丈。
歐陽戎心神其實一直都在身後似是安靜下來、隨波逐流的趙清秀身上,不過他面上神情自若,看了眼元懷民的黑眼圈,問:
“昨夜宿醉,你怎麼起的這麼早,真轉性子了?”
“別提了,說來就氣。”
元懷民一張臉黑了黑:
“忘了今日元宵放假,大清早的驚醒過來,看見窗邊陽光,還以為睡過頭遲到了,特別是你還不在,以為良翰兄又偷偷丟下我,自己一個人上值去了,嚇的我臉都沒洗,跑去江州大堂,結果就我一人來上值,真是可氣……白白點卯了一次。”
他捶胸跺足。
歐陽戎感慨:“這應該是熱愛了,和江州司馬一樣,江州長史也挺感染伱的。”
元懷民:……??
趙清秀跟在歐陽戎身後,全程沒有發聲,默默傾聽檀郎與同僚的日常,某刻微微歪了下頭。
……
接近正午的陽光,落在承天寺內的悲田濟養院門匾上。
送走了套近乎的承天寺方丈等僧人,又趕跑了元懷民,歐陽戎回過頭,看了眼一直被他抓住小手的趙清秀。
剛剛他和承天寺方丈商量領養照顧之事,她全程安安靜靜,低頭不語,沒有反對。
雖然歐陽戎代理江州刺史,是現今公認的江州官場一把手,權勢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