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率先走下高臺。
杜書清默契跟上。
二人下臺,走往旁邊,尋了個僻靜處。
杜書清忽然開口:“魏先生,那個蘇騫……”
魏少奇擺擺手打斷,“無所謂了,真的假的,都一樣,跑就跑了吧。”
頓了下,他北望某個絡腮鬍宦官逃往的洪州、江州方向,搖搖頭:
“來不及的他。”
杜書清點點頭。
魏少奇停步回頭,“況且,有它們在,留不留胡夫都一樣。”
只見,他揚了揚手裡的中使印章、聖人手諭。
杜書清猶豫了下問:“蔡勤遞去的那份申狀,萬一朝廷真答應……”
“無變數了。”
魏少奇搖搖頭,感慨了句:
“不管周廷如何回覆,結果其實都是一樣,猜疑已經釀成。”
“還是魏先生懂朝廷。”
“不,不是因為我懂朝廷、懂那位薄情天子。”
魏少奇搖擺了下一根食指,淡然說道:
“而是無論蔡勤他們怎麼想的,遲疑寡斷還是自欺欺人、心懷冀望,在申狀遞出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至多是藉此徹底死心,再佔據一個大義罷了。”
他的語氣意味深長:
“書清,翻遍青史,你看過哪有兵變半途反悔歸降的將領能善始善終的,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即使洪州也多出個靜若得意的歐陽良翰,縫縫補補,救火救急,都無濟於事,知道為什麼嗎。”
杜書清沉默了會兒,悶聲:“小人竊位,君子受辱,歐陽良翰亦受排擠打壓。”
魏少奇點頭:
“除此之外,還有人心使然,誰無猜忌?
“越是聰明之人越是如此,而天子王侯更甚,因為擁有的太多,祖宗家業,榮華富貴,最輸不起。”
杜書清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