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了一眼。
“那麼老先生的劍呢?”
“自然也準。”老鑄劍師頓了頓,“折翼渠那邊,不要再出么蛾子。”
柳子安如釋重負。
“放心,歐陽良翰那邊我已經穩住。”
似是想起什麼,柳子安臉色有點難看,勉強道:“折翼渠已經堵好,第二期已經在修繕了,短時間內,除非姓歐陽的發癲,否則影響不到蝴蝶溪的水位。”
“如此最好。”
半盞茶後。
劍爐門前,老鑄劍師目送柳子安放輕鬆的背影遠去。
老人看了一眼即將放亮的黎明天際,轉身拎起酒壺,晃了晃,仰頭將餘酒飲吞。
渾濁酒水打溼了他的鬍鬚與匠作麻衣。
空蕩無人的劍爐房內,老鑄劍師忽放下酒壺,朝緊閉的鑄劍爐莫名其妙道:
“你也渴了,想要嚐嚐?”
屋內寂靜。
只有老鑄劍師自言自語的聲音:
“差點忘了,你這小傢伙飲不了酒,喜歡飲些虛無縹緲之物……行,總不能光是老夫飽了口福,把伱給憋著。”
說完,拎酒老人走到鑄劍爐前,隨手開啟鑄劍爐的圓形鐵門,朝整座屋子露出空蕩蕩的內爐。
“小傢伙,去吧,既然那麼喜歡他身上的氣,趁著陳郡謝氏那個小女娃不在,就多吸點……不過記得水別漲得太高,又把縣城給淹了……”
老鑄劍師打了個酒嗝,丟下幾句嘟囔話語。
他拎酒出門,踩著朝陽下的草坪,下山打酒去了。
……
閣皂山位於江南道袁州。
自古便是道門昌盛之地。
也曾在二十多年前,被大乾高宗皇帝封為“天下第三十三福地”。
當今天下道門格局,是北樓觀,南三清。
三清之一的玉清宗祖庭,便位於這閣皂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