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安大聲急切呼喊,周圍捕快與柳家下人們匆忙去請最近的醫館醫師。
“大哥挺住!”
柳子安兩眼佈滿血絲,悲傷低頭,抓著手帕,手顫抖著給大哥柳子文擦拭口、鼻、嘴的流血。
圍觀群眾們本以為接下來是親兄弟遇刺的悲情託孤場景。
“你……你……你好狠!”
本來瞪著死魚眼的柳子文上半身猛然詐屍般挺起,原本捂胸的左血手死死鉗住柳子安抓有手帕的手腕,宛如垂死的螃蟹一般,最後一擊夾住獵物。
眾目睽睽下,柳子文滿臉猙獰,朝柳子安嘶吼:
“伱是我阿弟,為什麼?為什麼!你……你好狠!”
最後幾個字眼,他抹滿鮮血的猙獰臉上浮現出一絲悲痛之色。
柳子安臉色似是愣了一下,被死死鉗住手腕的掌心手帕落了下來。
“嚯——!”
擠滿鹿鳴街計程車民群眾們聽到此言,頓時發出一陣詫異的語氣聲浪。
誰能想到事態如此發展,好像是吃到了什麼大瓜。
原來視線如有若無投向公案桌邊歐陽戎、沈希聲、王冷然身上的眾人,紛紛掉頭望向某道正呆坐原地的身影。
謝令姜、刁縣丞、燕六郎也忍不住側目瞅向柳子安。
公案桌邊臉色各異的歐陽戎三人亦是一齊轉目,打量柳子安。
除此之外,還有柳子麟等柳家之人,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瞪著正悲情抱著柳子文的柳家二家主。
“大哥你在說什麼,不是我,不是我乾的,我怎麼會幹這種事情,大哥!不……不是我啊!”
柳子安啊嘴瞠目,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甚至被委屈的滿嘴結巴起來。
旋即,他猛起身,左右四望。
面對全場的目光,還有三弟柳子麟圓睜的雙眼,柳子安憤慨大聲:
“我與大哥親同手足,怎麼會幹這種事情!此事究竟是何人指使,間隙我們兄弟之情,我柳子安與柳家,定與他不共戴天!”
朝全場咬牙切齒宣讀完畢,柳子安重新坐下,緊抱住柳子文,沒去看他,而是當先轉頭朝柳子麟等柳家之人一臉正色道:
“現在要做的不是猜疑!三弟,柳福,速速去請大夫,大哥傷勢不能再拖!不管你們信不信,先把大哥救回,其它事咱們回去再說,我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可以自證,到時候任由全家審視調查!現在先去辦事!”
以柳氏二當家身份臨場做出安排,柳子安猛地轉頭,朝公案桌方向大聲稟告:
“歐陽大人,王大人,沈大人,有卑鄙仇家僱兇殺人,還望幾位大人派人明察,一定要調查個水落石出,另外,今日公審能不能稍稍放緩,大哥他……大哥他……”
這位柳家二當家懷抱兄長,聲淚俱下。
全場寂靜,默默看著悲憤欲絕的柳子安。
他這一番言語,令眾人不禁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