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平地炸起驚雷。
柳家三兄弟驚撥出口,霎時間反應各異。
“草!”
柳子麟連人帶凳摔倒在地,撞到臀上舊傷,貢獻出了一聲慘嚎。
估計這幾夜又得趴著睡了。
“你……”
前一秒還噙笑密謀的柳子安瞬間變臉,“嗖”一下站起身來,後退了一步,“咯噔”一聲碰倒木凳。
柳子文仍舊坐在原位,保持手扶桌沿的姿勢,穩住了身形。
這位柳氏少家主偏頭凝眉,眼睛死死盯著對面那個熟悉的令人慾除之而後快的年輕縣令。
好傢伙,剛剛還在“大聲密謀”,結果正主直接不客氣的來了!
面對柳氏三兄弟各異的劇烈反應。
桌前這位突然出現的年輕縣令,面色平靜,甚至抬手扶了扶下巴。
他目光從柳子文、柳子安、柳子麟臉上淡然掃過。
柳子麟撐著倒地凳子爬起來,望向歐陽戎的臉色匪夷所思,像是白日見了鬼一樣:
“你伱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可是戒備森嚴的柳家大宅,被弓甲俱全的三百折衝府鐵騎圍困都能抵禦半日。
柳子安慌忙轉頭,望向門外的漆黑夜幕。
也不知是等待私奴家兵,還是尋望可能已經攻破柳宅的謝令姜與縣衙捕快們。
柳子文眼神始終落在桌對面的不速之客臉上,待聽到門外柳福等人匆匆趕來的腳步聲,他忽道:
“你……不是歐陽良翰。”
柳子安與柳子麟齊齊一愣。
桌前不請自來的年輕縣令卻是微微點頭,扶住下巴的那隻手,改為捏住下巴兩側的臉沿,似摘下面具般,無聲取下一枚青銅獸面。
空氣中似有一霎那的光影輪轉。
下一息,柳子文、柳子安、柳子麟三兄弟再定睛看去,坐在桌前的那裡是身姿修長的年輕縣令,分明是一位身穿漆黑長袍的中年女祭司。
女祭司臉上有些橫肉,塗滿了五顏六色的顏料,看不清楚本來面目,只能瞧見一雙陰沉眼睛。
她的頭髮用綵帶紮成一條條髒辮,身上漆黑的祭祀服掛著叮噹作響的繁瑣飾品,有小鈴,有白骨,還有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