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霎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齊齊看向始作俑者。
連一心埋頭苦吃的殷瑞風都被嚇了一跳,當看清發生了什麼,更是差點驚掉下巴。
殷遲舟放下空盆,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指尖。
“你這是在幹什麼!”
殷夫人發出一聲尖叫,宛如水滴進了油鍋裡。
餐廳內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去接冷水的,拿燙傷膏的,打120的……無論是不是真的關心,這種時候,多少要給出一點表現。
其中,自然包括對殷遲舟的一致譴責。
但輩分畢竟放在這裡,倒是沒人敢指著鼻子罵,一個個看向殷承,等著一家之主做主。
老爺子也是完全沒料到會發生這麼一出,愣了好半天,回過神立刻沉下臉,剛要呵斥,殷遲舟開了口。
“陳家現在是陳品清做主,他這個人,最重親情,尤其是自己的妹妹,如果剛剛那番話傳到他耳朵裡……”
殷承的神色變了。
“今天是家宴,我們不說,你不說,誰會知道!”
有人提出質疑。
殷遲舟淡淡地投去一眼,那人本能地往後縮了下。
“禍從口出,習以為常,我作為長輩,今天要是不給他一個教訓,回頭在外面也這樣肆意地談論,早晚有一天,會被當事人知曉。”
“那你好好說就是了,何必……”
“說,有用嗎?”
殷遲舟揚聲打斷,笑了笑,再次看向長桌盡頭的老人,“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殷家著想。”
殷承沒說話,但明顯地,沒有了最初的憤怒。
“各位慢用,我就先回房了。”
傭人上前,幫忙拉開椅子,殷遲舟扣好西裝中間的那粒鈕釦,轉身往樓上走去。
在他的身後,竊竊私語和嘈雜聲,此起彼伏。
“……分明是故意的,你就這樣容忍他嗎!”
殷夫人嘶聲力竭地囔著,這一突如其來的行為,顯然被認定為一種抗爭。
她怎麼可能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