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真心想過赴死的訊息,激發出了他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又因為不願她擔心,只能在深夜裡獨自煎熬。
整晚的夢魘和彷徨不安,像一張網,越收越緊,早晚將他勒得喘不過氣。
而她,卻還天真的站在網外,自以為是的觀望著……
“女士,您還好嗎?”
姜海吟抬起頭,淚水漣漣的眼對上服務員關懷打量的神色。
她忙連抽了幾張紙巾,抹去臉上的水痕,扯了扯唇角:“沒事,謝謝。”
坐進車裡,想了又想,終於做下決定。
她點開通訊錄,給所裡資歷最老的劉律師撥去一通電話,將手裡面比較重要的幾個案子統統轉給了對方。
“小姜,你可得想好了,這些都是你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做成了,各方面都會有很大的收益……”
“我知道,但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
“如今正是起步的節骨眼上!你當初入夥這家律所,不就是為了這麼一天嗎?”劉律師苦口婆心,“還有什麼,比名利雙收更重要?”
“有的。”姜海吟笑了笑,“實在抱歉,麻煩你了。”
“哎喲,說什麼麻煩我啊,我這可是撿著大便宜了呢,這樣吧,我先接著,你嘛,就先去忙,回頭要是得了空,咱們再一起辦。”
“好,謝謝劉姐。”
話雖然這麼說,但姜海吟不認為自己在短時間內還能有機會踏進律所了。
掛掉電話,她又陸續聯絡了所裡其他同事,以及律協的工作人員,就未來一個月內的工作事宜,進行了重新安排。
做完這一切,她驅車回家,並點了單外賣。
等外賣員走後,開啟一條門縫,伸出手,刷地取回包裝嚴實的紙袋。
然後將整隻袋子,塞進了床頭櫃下層的最裡面。
六點,鄒言推開門。
熟悉地環境,熟悉的飯菜香氣,令他緊繃了一天的神經,得到了些許放鬆。
他努力調整好心態和表情,邁著還算輕快地步伐,走進客廳。
放下公文包,脫下外套,挽起衣袖,剛準備去廚房幫忙,卻見對方已經端著最後一盤菜出來了。
“去洗個手,可以吃飯了。”姜海吟笑眯眯地說道,“小臻代表學校去外省參加比賽,下週二才回來,咱們今天就簡單的對付下。”
“嗯。”他點點頭,對於菜色沒有任何意見,只要是她做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