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端,殷遲舟也沉著臉。
他不是完全沒脾氣,只是正如對方所說的那樣,習慣了忍耐,運籌,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每個人的成長環境,從小到大走過的的路,截然不同。
他用的,是最適合自己的方式。
到底是剛幫了自己一個大忙,殷遲舟沒有跟對方翻臉,沉默了會兒,放緩了口吻:“小芝的事,我會盡快解決,給貴夫人添麻煩了,實在抱歉。”
咔嗒。
通話結束。
他放下手機,回到房間裡,目光掠過跪趴在地上的人。
屋子裡只擺放著一張四方椅,他坐下蹺起長腿,身邊人立刻俯身點燃了一支雪茄。
“霍、霍爺,我只是一時糊塗……我、我知道您對那陳家大小姐有意思,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幫您啊!”
“那種年輕小姑娘,只要睡過,就會變得死心塌地的……即、即使她無所謂,能、能睡上一次,也挺好,不是嗎霍爺?嘿嘿……”
金色面具後方的雙眼很冷,幾乎快要壓制不住當下的偽裝。
殷遲舟咬著菸嘴,狠抽了兩口,搭在扶手上的指尖用力蜷起,又緩緩鬆開,反覆兩個回合後,才勉強控制住。
他譏諷地笑了笑,似漫不經心地說道:“什麼時候,輪得到你為我做主了?你有這個資格嗎?”
“我……”
“換句話講,以陳家在京市的地位來說,你確定你這是在幫我,而不是打算害我?”
手下臉色一白,當即把頭磕得呯呯作響。
“霍爺,我真沒想那麼多!就算老天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害您啊霍爺!”
殷遲舟揚起手,身邊人遞上菸灰缸,他屈指彈了彈,沒有吸,而是夾在修長的指間,不緊不慢道:“誰指使的你,是你自己說,還是……”
這是義父最喜歡的問話方式,在港城時,幾乎每次都會見血。
他能模仿到九成。
果然,手下的臉色頓時更白了,像紙一樣,彷彿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他抖瑟著嘴唇,卻依然不肯改口,只不停地重複著那幾句求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