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不僅需要接納一個陌生的嬰兒,還要因此忍受另一位育兒師的入住。
“我的書房,臥室,不準進,白天,其他地方隨你走動,晚上,我通常十點左右回家,在這之前,你必須將孩子哄到入睡,就算沒睡,也不可以發出任何聲音,驚擾到我的休息,聽明白了嗎?”
他的要求,十分苛刻且冷血。
但付的工資足夠高,育嬰嫂自然不會有意見。
“好的鄒先生。”
大家相安無事地相處了一段時間。
對方完全按照要求來做事,有時候回到家中,他甚至會忘了那個小東西的存在。
不過陽臺上晾曬的嬰兒衣物,以及擺放在廚房櫃檯上的奶粉罐,又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這並不是一場夢。
“怎麼突然有興致接管一家酒吧?你根本不碰酒。”苟子鑫靠坐在長沙發上,一邊喝著威士忌,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行利潤挺高,剛好有個當事人要出國,急需出手,連貨源也一併轉讓了,基本上不需要我打理。”
苟子鑫聽著這話,忽然想到什麼,笑著擠了擠眼:“真不是特意為我開的?”
他站起身,提起一旁的公文包:“記得付賬。”
“哎老鄒,你去哪啊?”
“回家。”
“孤家寡人的,回什麼家啊,這才八點多呢……”
好友的抱怨從身後傳來,他腳步未停,走向停車場。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執著於回去。
那間冰冷的公寓裡,明明什麼都沒有。
哦,有一個與自己血脈相聯的陌生人。
今天是從醫院接回孩子之後,到家最早的一天。
進電梯的時候,是八點五十三分。
他推開門,細微的嗚咽聲傳來。
下意識放輕腳步,循著聲音來到衛生間門口。
只見那位專業的育嬰師正滿頭大汗的又哄又掐,想要把什麼東西,喂進孩子的小嘴裡。
他抬腳一踹,屋裡的人嚇得手一抖,喂藥器掉在地上,滾了兩圈。
“鄒先生,小少爺有些病了,我是在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