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上次熊午良藉著酒意,機緣巧合給秦王嬴稷上了一課之後,嬴稷這些天一直心神不寧。
這秦法的弊端,要是當初不知道時候還好。
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就睡不著覺了!
嬴稷晚上一閉眼睛,就能想到當初那個年輕的楚人嘴裡描述的樣子——
連戰連敗的秦人不堪壓迫,自己這個秦王成為眾矢之的,衣衫襤褸的秦人憤怒地包圍了咸陽城……
焯!
秦法,一定要改革!
但是怎麼改革呢?
商君變法之後,秦國強勢崛起、如日中天,群臣皆視商君之法為至聖真理……
自己一個新即位的秦王,立足尚且不穩,也配提起要修改商君之法?
搞笑呢?
再說,就算自己日後有了權力、有了威望……又要從何改起呢?
須知商君已經將秦國打造成了一架巨大的戰爭機器,而且這機器已經全速運轉起來,正在不停地滾雪球……
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自古以來,變法當慎之又慎。
君不見那些搞過變法的,無論成功還是失敗,試問有哪個落得好下場了?
如何給這機器降溫?如何抽絲剝繭地完成對秦法的改革?
難矣……
是了!
那天遇到的年輕楚人,他多半有辦法!
那天怎麼就沒問他的身份呢?焯!
嬴稷坐不住了,不但按照記憶,讓畫師畫出了熊午良的畫像,張貼在城門口處懸賞……而且在宣太后的默許下,嬴稷每天晚上都帶著嬴卓,在當初的酒肆裡蹲守熊午良。
這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