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孟西相嘴上說得挺好,比屈原情商高多了——一席話下來,同時貶低了巴蜀人、熊午良,還有去歲冬天與熊午良對陣的白起。
唯獨只將面前的司馬錯,捧得極高。
司馬錯卻恍若未聞,一張嚴肅的臉上毫無表情。
副將討了個沒趣,只得閉上了嘴。
又過了一會兒,司馬錯合上了手中的輿圖,緩緩說道:“褒水運河被毀,對我軍影響頗大——但也可以克服。”
“十年之前,本國尉第一次領兵攻打巴蜀,便是走的陸路——彼時同樣沒有運河可用,老夫一樣打下了巴蜀之地!”
“只是,如今我軍人數不多,賊軍背後或有敵國相助……不可不防。”
“好在巴蜀之地,尚有我秦軍殘部——待我軍進入巴蜀之地後,將彼等重新整編,應當也是一支可戰之師。”
司馬錯說罷,又轉頭看向身側的副將孟西相,嚴肅地批評道:“白起將軍乃大秦的後起之秀,老夫自詡頗有識人之明——白起將軍的才能,不遜於我!”
“假以時日,白起必能震驚天下!”
“方才那般貶低同僚之言,日後不可再說。”司馬錯嚴肅地警告道。
孟西相訕訕稱是。
秦軍一路挺進,繞過終南山,沿著林間小路進軍,很快便離開了秦國本土。
隨後,秦軍按照司馬錯的吩咐,批次前進。
首尾皆配備騎兵,隨時可以相互呼應。
雖然道路狹窄蜿蜒,但秦軍的行軍陣型卻毫無破綻。
繼續往前走,便來到了【褒水】邊上——雖然運河已經被破壞,無法行船,但是秦軍仍然可以徒步沿著河畔行軍。
這樣一來,至少可以保證不會迷路,而且河邊淺灘相較於深一腳淺一腳的林間小路來說,總要好走得多了。
天色漸暗,司馬錯大手一揮:“就地紮營。”
“周邊林木盡數伐去,嚴防火攻。”
“各營小心提防——若有敵軍夜襲,不可擅自出戰;當謹守營盤,釋放煙火以作警示。”
“一切行止,唯由本國尉來判斷!”
“私自出營迎戰者、無故妄動者、傳播流言者、營中騎馬或大步奔跑者……皆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