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使是楚國的令尹昭雎,副使一個是楚太子橫,另外一個則是曲陽君公子良。”
提到熊午良的時候,白起的語氣有意無意地咬重了字眼。
宣太后與秦王嬴稷對視了一眼,笑道:“看來楚國很是重視嘛。”
白起拱手道:“臣已經將彼等送至咸陽,任務已經完成了,當連夜趕回武關……”
還不等嬴稷說話,又聽宣太后笑道:“不急,在咸陽多待些時日,正好給稷兒講講軍中故事。”
“楚國的太子都來咸陽了,武關那邊打不起來的。”
嬴稷也笑道:“母后此言甚是。”
白起踟躕了片刻,最終拱手領命:“臣遵命。”
宣太后眸光一閃:“接見楚國的使者倒是不急,先讓他們在驛館歇息幾日再說。”
白起也不問緣由:“諾。”
“你諾什麼?”宣太后笑了:“接待使者是‘行人’(相當於外交官)的事兒,你只管在咸陽住下,陪我和稷兒說說話便是。”
白起拘謹地撓了撓頭:“臣謹遵太后之令。”
……
宣太后曾是楚國的王族公主,自然知道,楚國雖然已經不復當年強盛,但畢竟也是瘦死的駱駝,楚人的心中還是多少都有曾經霸主的傲氣的。
此時的秦國,新君剛剛即位,本就是權力交接的關鍵之時。
新君嬴稷又是久在燕國為質子,在咸陽名聲不顯,除了魏冉、羋戎等楚國血統的臣子之外,沒什麼羽翼可言。
宣太后知道,其他的幾位王族公子,尤其是公子壯等人,對嬴稷屁股底下這個位置虎視眈眈。
宮中,自己的地位也不穩,上面還有惠文太后(惠文王嬴駟的正妻,武王嬴蕩的生母)壓著。
如此時刻,秦國可謂外強中乾。
但越是如此,越不能在楚國面前露怯!
宣太后身上雖有楚國王族血脈,但如今身為秦國太后,自己的兒子又是秦國的新君……那屁股當然得坐在秦國這一邊。
拖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