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允收到宋廷朝堂之上的黨爭愈發激烈的時候,他敏銳的意識到,打決戰的時間到了!
從前線戰場上傳回來訊息,由於朝堂黨爭的影響,宋軍各部隊之間的協調已經出現了嚴重問題。
種樸率領的三萬宋軍在渭水北岸按兵不動,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至於為什麼不敢再前進,大約是覺得朝堂如此混亂,他們在前線拼死拼活,若後方朝堂不穩,即便打贏了這場仗,又能如何?
張猛的兩萬輕騎在無定河方向同樣受到影響,他麾下計程車兵們聽聞朝堂的混亂,士氣低落,原本高漲的戰意也逐漸消散。
劉昌祚雖然努力維持著鄜延路殘部計程車氣,但面對複雜的局勢,也感到力不從心,軍隊已經漸漸有些渙散的跡象了。
意識到了這一點,蘇允立即決定提前發動大決戰。
大宋不是西夏,西夏貧瘠,因此力不能久,一旦拖延時間久,光是後勤的壓力,就足以讓西夏崩潰。
但大宋血條極厚,而且這一次作戰算得上本土作戰,延安府本來就在宋境之內,想要在後勤上消耗宋朝,這一點是想也別想!
反而是宋朝願意跟延安府消耗後勤,畢竟大宋有多大,延安府才多大?
因此,對於延安府來說,想要達成戰略目標只能速勝,一旦讓宋朝拖入消耗戰之中,那麼延安府的戰略目標便沒有辦法完成了。
無定河畔。
營帳內,牛油蠟燭散發著昏黃的光,將張猛的身影拉長,投在堆滿軍圖的案几上。
張猛眉頭緊鎖,右手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目光在大幅的軍事地圖上反覆遊走。
地圖上,無定河被紅筆醒目地標註出來,宛如一道天然的鴻溝橫亙在延安府與宋軍之間。
“將軍,依目前形勢,我軍該如何應對?”一旁的幕僚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打破了營帳內的沉默。
張猛沒有立刻作答,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隨後緩緩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在營帳內踱步。
“如今朝堂黨爭激烈,軍心不穩,貿然進攻並非上策。”
張猛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這無定河漲水,雖是天險,卻也給了我們喘息之機。”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落在無定河的標記上,“我們先在河岸加強防禦,安排精銳斥候,密切監視對岸靜塞軍的一舉一動。
一旦發現他們有渡河跡象,立刻點燃烽火示警。”
“那之後呢,將軍?”另一位幕僚問道。
張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等其他宋軍部隊集結完畢,我們便來個前後夾擊。
種樸將軍的三萬大軍從渭水北岸推進,劉昌祚將軍節制的鄜延路殘部從側翼包抄,我們兩萬輕騎則從正面衝擊,定能將靜塞軍一舉擊潰。”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地圖上比劃著行軍路線,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場景。“
在此期間,我們要著重整頓軍隊,鼓舞士氣。
每日安排士兵進行騎射、近戰等訓練,提高戰鬥力。
同時,安撫軍心,告訴士兵們,只要堅守陣地,待援軍一到,便能建功立業。”
“將軍高見!”幕僚們紛紛點頭稱讚。
張猛卻沒有絲毫懈怠,他繼續說道:“另外,我們還要想辦法切斷靜塞軍的補給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