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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令府邸大門洞開,短暫的磨蹭間,裡面便傳出一聲渾厚的男音:“放肆!誰敢闖我府邸!”
只見一名中年男子,臉色微黑,有一雙濃重的黑眉,臉龐方方闊闊,身著黃色錦袍,手握一柄銅劍,大步流星地從府中出來。
此人身後,跟著幾十名司寇令下屬的衙役,以及景氏的僕役家奴。
“快看!正主來了!”人群哄嗡一聲,緊張又期待。
“這便是郢都司寇令!景部!”
“此人不是什麼好東西……郢都多有貴族子弟犯案,打架鬥毆、欺凌民女……每次鬧到郢都司寇令那裡,都是不了了之。”
“哼,這幫老貴族彼此相護,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若是曲陽侯能把這個狗官……”有人咬牙切齒,顯然曾經被景部傷害過。
“唉……可惜……”人們瞥了一旁臉色鐵青的景充一眼,紛紛無奈搖頭。
有景充在這裡,就算熊午良再怎麼兇悍,怕也動不得景部的一根汗毛。
殺了個家奴,已經是極限了。
最多也就是口頭上再教訓景部兩句罷了!
現在,反而是要看看景充會不會輕易放過曲陽侯……畢竟老貴族勢大,而曲陽侯班師之後曾經被逼得閉門不出……在訊息靈通的郢都國人那裡也不是什麼新聞。
說時遲那時快,景部出門站定,兩眼微微一掃場上的局勢,見到青銅軺車上的熊午良和身後的一眾百戰軍兵,以及地上老奴的屍體……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縮。
正疑慮間,卻又看到了一旁的景充。
景部立刻鬆了一口氣!
我爹是景充!
“父親!您怎麼來了!”景部立刻衝著景充行禮:“些許宵小鬧事,何勞父親大駕?傳出去怕是要被昭氏笑話。”
握草!
圍觀群眾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這個景部……仗著老貴族團結一致,實在狂妄!
竟然公然忽視了熊午良!
甚至當著曲陽侯的面,蔑視地稱其為‘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