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與召滑共事的時間還不算特別長,但他對召滑的性子也有一定的瞭解。
召滑這廝,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毒士!
缺德到滿肚子壞水兒的角色。
只要能達到目的,幾乎可以無惡不作。
若非如此,當初也不會以一己之力挑動越國內戰,給了楚國趁虛而入的機會……細細想來,召滑這廝到底在越國幹了多少慘絕人寰、殺人滅口、嫁禍他人的勾當,估計數都數不過來。
這樣一個人,今天居然覺得熊午良用計‘歹毒’?
我焯!
你別嚇我啊!
連你召滑這個狗日的都覺得歹毒了,那踏馬得有多惡劣啊!
在樂毅傻了吧唧的注視下,熊午良衝著召滑緩緩點頭,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陰狠決絕的殺意。
這殺意當然不是衝著召滑來的——但其冰冷程度,著實讓心腸歹毒的召滑也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秦魏韓聯軍此番攻楚,殺戮剽掠、姦淫擄掠,作孽太多……血債難以計數。”
“本侯,不想教司馬錯全身而退。”
“此計誠然歹毒……若非如此,不能全殲這二十八萬敵軍也。”
召滑深吸一口氣,明白了——
別看小主君現在貌似冷靜,實則當初在封地憋屈的滿腔怒火、一路見識慘狀的沖天暴怒……根本沒有得到任何宣洩!
只不過是一直堆積在身軀裡,等待一個爆發的時機罷了!
如今,這個時機來了。
積攢已久的怒火,再度如同毒蛇一般抬頭,沿著這位少年曲陽侯的脊背沖天而起。
司馬錯和他麾下一路屠殺的軍隊,必定要付出血的代價!
樂毅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滿臉困惑——堂堂大燕昌國君,第一次感覺自己居然和芍虎那個莽漢是同一個智商水平……
“臣,謹遵君侯一切吩咐。”召滑不再多言,恭順地衝著熊午良深深拱手。
熊午良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早已恢復平靜,黑漆漆的少年眼眸如同一潭深水一般深不可測,似乎先前恰巧流露出的憤怒和殺氣只不過是召滑等人的幻覺——
“召喚全城權貴議事,本侯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