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能望著魏春離去的方向,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而後轉身,對著帳外高聲喊道:“來人!”一名親兵迅速走進來,立正待命。
“傳我將令,召集各營指揮使前來議事!”
“是!”親兵領命,立刻飛奔而去傳令。
不多時,各營指揮使紛紛趕到押廳。
眾人見折可能身著戰甲,神色嚴峻,心中皆是一凜,知道必有大事發生。
折可能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諸位,如今西夏大軍壓境,朝廷卻一味妥協,甚至有割讓保安軍之意。
但我等身為大宋武將,守土有責,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國土淪喪!”
眾將聞言,紛紛交頭接耳,面露憤慨之色。
“末將願聽從將軍號令,與西夏人決一死戰!”
一名營指揮使高聲喊道。
“對!我等絕不退縮!”其他將領也紛紛響應。
折可能滿意地點點頭,“好!如今我已決定與延安府蘇允蘇知府聯手,共同抗擊西夏。我等雖兵力有限,但只要齊心協力,定能守住保安軍!”
眾將聽聞此言盡皆一愣。
有將領詫異道:“不對啊,將軍,你所說之蘇經略,是那綏德軍的蘇允麼,他不是叛賊麼,怎麼成了知府了?”
折可能冷笑了一聲道:“還不是朝中那幫相公的下作手段,超重心相公想要跟西夏議和,西夏人要割走延安府,朝中相公不敢擔著罵名,趕緊一紙詔書,將延安府盡付蘇經略。
蘇經略若是守住了,那朝廷諸公自然是識人,若是蘇經略沒守住,那便是蘇經略守土失責,反正跟朝廷諸公沒有干係,我這麼說你們明白了麼?”
眾將聽聞,頓時義憤填膺,紛紛破口大罵朝廷的昏庸與懦弱。
“這幫狗孃養的!拿咱們將士的命當兒戲,拿大好河山當兒戲!”一名暴脾氣的營指揮使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折可能面色凝重,繼續說道:“諸位,眼下不是抱怨的時候。
蘇允蘇經略,雖被朝廷汙衊為叛逆,但他一心抗夏,主張保家衛國,與我等的志向是一致的。
如今西夏大軍兵臨城下,保安軍危在旦夕,只有與蘇經略聯手,才有可能守住這片土地,守住我們兄弟用鮮血換來的山河!”
眾人沉默片刻,隨後,一名較為年長的營指揮使站出來說道:“將軍,守土有責,按理來說我們不該推辭,但那蘇允畢竟是叛逆,我們都是有家小的人,若是被視為與叛逆一起,那……”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話裡面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眾人頓時都沉默了起來。
折可能微微一笑道:“無妨,我已經接到了文書,朝廷已經任命蘇經略為延安府知府。
雖然是要坑害蘇允,但咱們可以當做不知道,只當聽從朝廷安排便是,上面就算是要追責,也追不到我們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