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完晚餐的時候,泰勒臉色凝重地回來了。他先是將兩顆顏色鮮豔的藥丸交給艾倫,紅色那顆是毒藥,潛伏期是40天,足夠他們完成海上的旅程。綠色那顆是解藥,服下之後半個鐘頭內毒素便會解除。艾倫當著朱裡安等人的面前將紅色毒藥交給了迪亞哥,後者十分乾脆地吞了下去,然後舉手道:“現在你們相信了吧,我可是誠意十足吶。”
艾倫將解藥收起,說:“到方舟港後我會將它交給你。”
“我相信你,正好你相信我一般。”迪亞哥聳聳肩:“那麼接下來你們肯定要談正事,我就不打擾了,告辭。”他又對泰勒道:“感謝你提供的晚餐,它們實在美味極了。要知道我這一路而來,可是過著比流浪漢還不如的日子,這苦巴巴的日子終於到頭了。”
迪亞哥離開後,泰勒關上門,確保房間裡只有他,艾倫、朱裡安、愛德華和梭林之後。大商人沉聲道:“我在黃昏堡的人剛有訊息傳遞過來,迪亞哥先生所說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在不久前,有幾個人闖進城堡找到了比爾甘,顯然是衝著我們來的。”
稜林嘆道:“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又朝朱裡安和艾倫道:“感謝殿下和大家相信我,讓我得悉此事。”
朱裡安笑了笑,看了艾倫一眼,後者道:“如果梭林先生是奸細的話,那麼也只能怪伊麗莎白大公有眼無珠了。”
“這話在大公背後說說就行了,可別當著她的面說。”梭林一臉緊張道。
其它人笑了起來,可大敵當前,這陣笑聲頗有點苦中作樂的味道。
愛德華沉吟道:“如果我是豪森派來的鷹犬,如今已經找上比爾甘的話,就是打著要用領主的權力光明正大地來對付我們。虎鯊港是港口城市,一旦對方鎖城,能夠離開的方式便只有水路一途。所以我想,禿鷹們接下來會要求領主關閉港口,讓船隻不得出港。這麼一來,我們只能在城中坐以待斃。”
“還有就是,雖然在泰勒先生的安排下,我們來到虎鯊港沒有驚動太多人的注意。可若有心要查,有的是辦法聯絡到泰勒先生身上。例如每天的食物消耗,就是一個明顯的破綻。我們這近百人每天要吃掉的食物可不少,只要從這方面一查,就會有所發現。”愛德華肯定地說:“所以明天我們必須得走,無論如何都得走。如此一來,禿鷹們會因為我們分神,才不會去查泰勒先生。而等他們回過頭想要調查的時候,那時我想泰勒先生已經做好補救的措施。”
泰勒點頭:“只要給我一兩天的時間,我可以在食物用途上面做做文章,保證他們查不出紕漏來。”
“也就是說,我們剩下的便只有離港的事要頭痛了。”朱裡安道:“不過別忘記還有另外一點,我們要用的商船同樣和泰勒先生有關。照之前的計劃肯定沒有問題,現在既然禿鷹插手,若再用原先的商船,恐怕還會給泰勒先生帶來麻煩。”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有個想法。既可離港,又可讓泰勒先生和我們撇清關係。”愛德華笑了起來。
晚風徐徐。
查理打了個呵欠,扶了扶自己腦袋上的頭盔抱怨道:“這該死的海風,都快把我這套新領的護甲弄生鏽了。”
旁邊兩名衛兵笑了起來,一個人說:“隊長,護甲生鏽怕什麼,你那裡別生鏽不就好了。”
另一個道:“隊長那裡生鏽也不怕,正好叫那羅貝拉那騷.女人給磨磨,隊長高興還來不及呢。”
查理沒好氣道:“你們兩個混帳小子整天除了想女人還會幹什麼?少廢話,快轉一圈好回去睡覺了。”
查理是港口衛隊的隊長,每天晚上,在船隻入港安頓後之後,衛隊都必須巡查一遍,有時是幾遍。以免哪艘船忘記固定好,給海浪給帶走了,然後明天衛隊辦公室就會叫那些商人給掀掉天花板。這種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查理可不想應付那些說話刁鑽的商人。他更喜歡像羅貝拉那樣的女人,她那張嘴除了能說會道討他歡心之外,還會做別的事,是男人都會喜歡的那種事。
想到羅貝拉的時候,查理不由舔了舔嘴唇。可惜今晚輪到他值守,不然的話,他現在就可以在床上享受那張小嘴的服務了。
“咦,怎麼還有人來。”有衛兵叫了起來,並舉高了手上的馬燈,一種有罩子而無須擔心被風吹滅的燈。
燈光下,果然有一支隊伍向碼頭的方向開來。查理皺了皺眉頭:“看看去。”
他站到路中間,大聲地問:“怎麼回事,這麼晚了,你們還來碼頭做什麼?”
“是查理隊長吧?我是杰特。”
那邊的隊伍裡當先有一人騎著馬小跑過來,來到衛隊附近跳下馬,是個黝黑的中年大漢。查理認得他,這是杰特船長,長年受聘於金帆商會,平時和查理也算有點交情。看到是他,查理一怔道:“杰特船長,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