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深黑淺白的打賞!]
出現在露臺上是個三十幾歲的女子,她似不勝風寒,身上披著一張厚厚的裘毛披風,緊緊包裹住她那瘦弱的身體。她的五官無疑極為美麗,可臉色蒼白,面板失卻了光澤。因為削瘦,這讓她的顴骨看上去很高。她的衣服絕不單薄,然而立在風中,卻給人會隨時被風吹去的感覺。
弱不經風,說的大致就是這樣的女子。
女子攏了攏從額前飄下的幾縷髮絲,在十年前,她的頭髮長而發亮,流動著絲綢一般的光澤。可現在它們暗淡無光,而且稍一用力,便會脫落。便如現在,女子放下手時,手心裡頭已經多了幾根斷髮。
每根斷髮都像一把刀,在男人的心上劃出一道血槽。他沉聲一嘆,牽著女人離開了露臺,來到古堡裡還算安靜的一個房間。房間裡剛清理好的壁爐正燒著薪木,不時噴起一串火星,給爐邊的黑鐵欄子擋住。男人扶著女子坐下,起身來到壁爐邊,撥動著爐口的乾柴,讓火焰燒得更旺一些。
女人靠著椅背,眼神有些飄離,彷彿剛才一陣走動便用掉她許多力氣。她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親愛的,我覺得咱們現在不必討論這個。”男人站了起來,眼神柔和,輕聲問道:“他送來的藥,你服下了嗎?”
“嗯,吃了。感覺好些,所以才想四處走走。”女子露出虛弱的笑容:“你們兩個從年輕時就互看對方不順眼,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去找他。”
男人哼了聲:“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才不想見他。”他頓了頓,小聲說:“不過現在,也只有他才能幫你弄來續命的東西。哪怕我再不喜歡他,我也會求他這麼做。”
“不過無論如何,他會去做的。只要知道是為了你,他就無法拒絕,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我可是清楚得很。”
女子眼神黯然,別過臉去道:“我總是虧欠他。以前如此,現在也一樣。”
“我會補償他的。”男人走了過去,伸手在她那清瘦的臉龐上劃過:“你稍微有些起色,得多休息。他找來那些東西雖然可為你續命,但始終治標不治本。要治本,還是需要那樣東西。”
女人搖了搖頭:“親愛的,算了吧。你已經為我做了這麼多,我不想你再繼續冒險了。”
“為了你,這算什麼。何況,我已經忍氣吞聲了這麼多年。你看看,我的隱忍究竟換來了什麼,我連你也救不了!與其如此,我乾脆不忍了。我要用這雙手,把失去的全部拿回來,包括可以真正治好你的東西!”男人眼神凌厲,語氣堅定地說。
女子嘆了口氣,淺淺一笑。她伸出已經瘦得皮包骨的手掌,放在男人的掌心道:“那麼你給我說說,是什麼令你氣惱了。其它地方我沒辦法幫你,當你的聽眾還可以辦到。要是有什麼難題的話,說不定我可以分析給你聽聽,你以前不最愛給我說那些犯難的事麼?”
男人用力搖頭:“就是因為如此,才讓你心力交瘁,以致種下禍根,我豈能一錯再錯。”
女人笑了起來:“沒關係,最多這次我不幫你想辦法,只聽聽好了。”
男人大概是拗不過她,無奈道:“那你得答應我,聽完之後乖乖上床歇著去。”
“行啦,我又不是小女孩了,不用這麼哄我。”
“我倒是願意你還是當年那個女孩,這樣我還可以哄你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男人輕吻她的額頭,他可以感覺得到,那層單薄的面板下就是堅硬的骨頭,硌得他心中一顫。他不敢表露出來,以穩定的聲音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在黑暗之地的一處佈置被人破壞了罷了。”
“你是說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