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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雷渾身氣血翻騰,手臂更是因為斬爆藍奇的源力狙擊彈,受反震之力逆衝而痠麻難當。心臟重重跳了兩下,吸進鼻孔裡的彷彿不是空氣,而是火焰。託雷只覺口鼻發乾,知道是源力行將枯竭的徵兆。
人往地面落去。
便在這時,腳底熱氣升騰。他駭然下望,只見一輪炎月自地面升起,直貼著他腳跟而來!
先是給肖頓和眾士兵的火力網逼得往上竄,在半空這種無法騰挪移位的特殊環境下,又被迫和藍奇的狙擊彈硬拼一記。託雷現在正處於最虛弱的時候,如此良機,艾倫豈肯放過。運起剩餘的源力,尖牙刀鋒一引,斬出一道橘黃色的火焰月牙直取託雷。
託雷無奈,暗罵一聲。勉強運轉痠麻發痛的手腕,長劍往下壓去,撞上炎月。
炎月被他想像中要快幾分迸碎爆裂開來,炸射的衝擊波撞得託雷悶哼噴血,連人帶劍打橫飛出。託雷不驚反喜,只待落到地面,便借夜色和山勢遠遁。
半空流炎四飛,飛掠的火焰裡,一道寒光閃爍。
託雷眼中,突然一團火焰炸開。火光後,尖嘯傳來,刀氣逼人,有一物電閃而至。
這才是艾倫真正殺著!
可惜,明白這一點時已經太遲。託雷胸口一涼,眼睜睜地看著一把匕首破空襲至,深深扎進自己的心窩處。那匕首上挾帶的驚人氣勁粉碎了他那脆弱的護體源力,將死亡的冰寒送到他的心/髒中。託雷只覺體內最後一絲源力被什麼東西吸走,接著整個人變得輕飄飄起來。
那頭頂的星宇一陣盤旋後,萬物歸於黑寂。
撲通一聲,他尚帶著溫度的屍體摔到地上。惡魔禮讚則深深紮在他的胸口中,繼續飽嘗著他心室裡的精血。
肖頓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大大喘了口氣。
一名15級的刻印師,在他們的聯手下終於飲恨當場。
直過了片刻,艾倫才恢復了一些體力,走過去把惡魔禮讚從託雷的屍體上拔出。傷口處只噴出少得可憐的一片血霧,至於託雷的精血,則泰半給惡魔禮讚吸走。儘管比不得王蛇之血,可也彌補了上次使用血刃葬的消耗。
“走吧。”艾倫用略微沙啞的聲音道,體能源力消耗過劇,現在他口乾舌躁,只想倒地大睡他一場。
可事實自然不能如此。
隊伍離開山崗的時候,東方的天際,正漸露一絲白光。
在天還沒有完全亮時,一個人出現在託雷的屍體旁。有劍光落下,託雷的大好頭顱給斬了下來,那人提著首級勿勿離開。
回到天鵝湖畔的匯合地點時已經是當天的晚上,軍用卡車仍停在湖邊,所不同的是,車邊多了個溫莎貝洛。看著艾倫一行滿臉倦色地回到營地,女元帥雙手環胸道:“看看你們,不過幹掉了一支武裝暴匪就這麼狼狽,可別說是我溫莎貝洛帶出來的兵和學生。”
艾倫聞言苦笑。
溫莎貝洛說罷,終於露出一抹笑容:“不過還是得恭喜你們,你們完成了任務。特別是你,艾倫,幹得漂亮。你在這次考核中的出色表現,完全有資格當我的學生。”
藍奇和肖頓聽得這話,朝士兵們打了個眼色。七八個士兵立刻上前把艾倫抬了起來,再高高拋上了半空。艾倫用他的實力贏得士兵們的認可,如今他能夠順利過關,士兵們當然也為他高興。聽著士兵的歡呼,溫莎貝洛也展露笑意。可在這時,一個聲音卻插了進來:“不,我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是韋伯的聲音。
韋伯帶著四五名士兵回到營地,他以勝利者的表情驕傲地看著艾倫和其它人。恭敬地走到溫莎貝洛的旁邊,韋伯猛的高高舉起一物道:“看,老師,這就是證明。”
那是託雷的腦袋!
士兵們把艾倫放了下來,藍奇和肖頓也皺眉上去。看到韋伯手上的人頭,肖頓乾咳一聲道:“元帥,我們可以證明。這個暴匪首領確實是由艾倫少爺擊殺的。”
“你這是質疑我搶了艾倫的功勞?”韋伯看向了肖頓,聲色俱厲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