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落在艾倫的肩膀上,阿黛兒蹲了下來,輕聲道:“你的母親會為你自豪的。有)?意)?思)?書)★院)”
艾倫反手按在阿黛兒的手上,點頭道:“謝謝你。”
他已經恢復平靜,重新站了起來,鐵皮屋滿載著午後的陽光。屋子內外栽滿了向日葵,看過去金燦燦的一片。即便是簡陋的鐵皮屋,此刻也被點綴出一股夢幻般的美麗。
“這個綠洲 ,還有這些花草樹木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
”恢復平靜後的艾倫,重新審視著這個地方。
阿黛兒也同意:“沙漠裡的綠洲通常是因為附近的地下河流經過,才有可能長出草木。但那需要一個冗長的時間來完成這一切,可我確定,一年之前,這裡還是一片荒蕪,斷無可能生成這麼一片綠洲。”
“如果不是自然生成,那就是人為的?”艾倫吃了一驚,又有什麼人可以創造出一片綠洲來。顯然,這些花草和樹木,可不是單靠種點什麼就能長成現在這個樣子。
而是憑空創造!
想到創造這個詞,艾倫心中微微一動。這時遠處傳來了狗吠聲,兩人轉頭望去,在那一邊有人正朝這裡走來。看樣子像個農夫,肩上扛著把鐵鍬,戴著帽子看不清他的臉,只知道他穿著襯衫和長褲。褲腳捲了起來,沒有穿鞋,旁邊一條黃狗繞著他跑,不時叫上兩聲。
阿黛兒倒沒什麼,只是覺得奇怪。看向艾倫時卻不由一怔,艾倫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從最初的震驚、到憤怒、最後平靜,化成淡然。他輕聲道:“阿黛兒,能否去車裡等我,我想跟這個人聊聊。”
少女“嗯”了一聲,沒有問為什麼,轉身就走。
在她消失在樹木之後時,農夫也來到鐵皮屋旁,陽光灑下,帽沿下的他微微抬頭,那雙在陰影中的眼睛看了艾倫一眼,然後丟了根骨頭給那黃狗。他則走進鐵皮屋裡,從裡面拿出一塊用樹幹做成的碑。艾倫看著他把木碑釘進屋子旁邊的地裡,放在向日葵之間。
艾倫走了過去,木碑上刻著一行字:願你在天堂安好,如流水純潔無垢。
敲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男人背對著他繼續著自己的工作。艾倫輕聲道:“人已經不在了,做這些有意義嗎?”
背對著他的男人回答道:“那要視乎你對意義的看法。對我來說,如果我記住她,那麼這一切就有意義。如果我已經忘記了,那麼做再多,也完全沒有意義。”
“那你還記得她嗎?”
男人終於完成了工作,他站起來,拉了拉帽沿輕聲道:“刻骨銘心。”
艾倫全身一震。
男人往鐵皮屋走去,在裡面拿出一支菸槍,一包菸葉。他在屋子旁坐下來,雙腳踩在地面,把菸葉裝進煙槍裡說:“要不要聽我講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