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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美好的心情,還有對於豬肉燉粉條、地瓜燒小酒的期待。
胡彪等一行人才是走進了黑河城,立刻在耳邊就聽到了一陣尖利女人的叫罵聲,還有孩子聲嘶力竭的哭聲。
雙雙交織著傳到了耳朵裡,讓人說不出的心煩意亂。
然後,等到他們踩在了泥濘的土路上,在街頭拐了一個彎後,才發現了昨夜幾乎空無街道的街道上,已經是圍上了一大群人。
那些傳到了他們耳朵裡的叫罵聲和哭聲,正是從人群中穿出來的。
本能之中,胡彪等人就是湊了過去。
那啥!吃飯喝酒的事情,完全可以稍晚一點,但是這種80多年前的熱鬧,晚一點能就是看不到了。
隨後,搞清了事情真相的胡彪,恨不得當場就抽自己一巴掌。
讓你個沒心沒肺的孫子,想要看熱鬧……
只見看熱鬧的上百號人群,是形成了一個半圓,圍在了一棟低矮房子的門口。
而在門口的位置上,一個棉衣上到處都是打著補丁的婦人,一邊嘴裡在尖聲叫罵中,不斷對著身邊一個五歲左右的孩子,劈頭蓋臉的打了過去。
聲嘶力竭的哭聲,正是從那位在捱打的孩子嘴裡發出。
眼淚和鼻涕,很快就弄髒了他頭頂上那一個可愛的虎頭帽。
哭的這麼大聲,時因為他嚇壞了,更時因為那個在他求饒中,不斷喊著‘娘、娘、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中的女人,在打他的時候一點都沒留手。
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他的一邊臉腫了起來,嘴角和鼻腔開始流血。
而在稍遠的一點位置上,一個男人不顧地上滿地的雪汙,雙膝著地的跪在了那裡,對著一個黑皮狗子苦苦求饒。
緊挨著黑皮狗子的,則是幾個揹著三八大蓋步槍,袖子上帶著一個袖章的鬼子。
他們彷彿是在看戲一樣,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
更遠一點的地方,就是圍著百十個黑河本地的鄉親了,他們默默的看著這樣的一幕,眼神中滿是憐憫、憤怒、害怕、麻木等交織在一起的複雜情緒。
看到了這裡,胡彪大致是搞懂了一點緣由。
應該是這麼一個小孩子闖禍了,而且惹上了還是這些鬼子和漢奸,這才是出現了眼前的這麼一幕。
只是搞懂了這些之後,胡彪也是對那一對父母很是有些怨念了起來:
“沒出息!出了再大的事情,也不能光這麼往死裡打孩子來處理,父母怎麼樣艱難,也要護孩子一個周全吧?
這些街坊們也是,就不知道上去說句好話,拉住一下打人的婦人;在這麼打下去,真會打出一個好歹來。”
然而,胡彪還是想差了。
因為身為一個現代人,一個生活在了現代位面的成年人,依然對鬼子牲畜一般的人性,還有生活在了淪陷區的同胞,他們艱難生存的環境想的過於美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