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熱茶放到許香錦的手裡,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現在身體才剛好,不宜站太久,先喝口熱茶潤潤嗓子,坐著休息會兒,接下來我來就行了。”
他們這明目張膽的秀恩愛,簡直就像是在往霜兒心裡面插刀,可是她現在畢竟是被審問的身份,只能敢怒不敢言。
“霜兒,既然剛剛問的問題你都不想回答,那我們就換一種方式,你不是說你之前對下毒的事瞭解的很清楚嗎,那乾脆就把當時的事一五一十的複述給我,一點點的細節都不許落下,但凡說錯了一個字,我就當你在撒謊。”
當時霜兒說的話,雖說是提前想好的供詞,但是畢竟有許多是臨場發揮,再加上什麼下毒不下毒的事都是她胡謅的,她哪裡能夠原封不動的再複述一遍。
她緊緊的掐住自己的大腿,用疼痛來緩解自己的緊張,死死的堅持著不鬆口。
“之前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臣妾被嚇到了,所以現在根本就想不起來細節了,陛下就不要問臣妾了。”
“是啊,你能想起來細節才有鬼咧。”許香錦似乎這些無聊的用茶蓋子一下一下敲在茶杯上,有規律的聲音,一聲一聲的擴散在房間,反而顯得讓人更加的緊張,在霜兒看來這聲音就像是催命符似的,聽得她焦躁不安。
“就算是一個人再聰明,要他重複一遍自己之前胡謅的話,估計也很難一字不落的吧。”
霜兒被戳破了最擔心的事,緊張的甚至想立刻爬起來逃跑,可是她很清楚皇上早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她如果逃了只會逃向死路。
“我現在呢,不需要你交代其他的,但是你必須得告訴我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你的,這件事你可要想好了,可不要為別人背了鍋,到時候一旦冤死了,可只能做一個孤魂野鬼了呀!”
許香錦託著下巴看著霜兒,說話的表情就像是平常聊天兒似的,說出來的話卻讓霜兒身上一陣陣的發冷。
剛剛明明都已經死不承認了,眼下如果再鬆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更何況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就不敢說任何話,只能低著頭死磕,一點一點的熬時間。
可是許香錦和戰擎才沒那麼大的耐心跟她在這對峙,沒一會兒戰擎就煩躁地召進來兩個侍衛。
“既然你現在不願意開口,那就慢慢的耗著吧,看你的耗到什麼時候,只不過在沒想起來之前,就不要出這裡的宮門了!”
霜兒被押向了偏殿,那裡放了一小瓶毒藥,一條白綾,還有一把刀,都是自殺的利器,霜兒剛一進去看到這些東西,嚇得立刻腿軟的跪在那地上,眼淚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可是她後面的門被無情的關上,這一刻根本就無人來關心她,這偏殿裡平時無人居住,本就積了些灰塵,床上更是連個被子都沒有,一日三餐送來的也只有水,讓她勉強維持著生命。
霜兒這時候覺得所有人都想害死她,甚至看著帶有帷幔,但是沒有床鋪的床都覺得像是棺材,寧願趴在地上又不願意上去。
大概就關了三天不到,許香錦估摸著差不多了,開啟偏殿的門,看著趴在地上憔悴的人,大概也猜得出來霜兒的心態已經崩的差不多了。
“這兩天在這裡面待的怎麼樣啊,相比死牢裡面就好太多了吧,我知道你肯定餓了,所以給你帶了些好吃的,以防止你以後再也吃不到了。”
誰不知道死刑犯的最後一餐都是無比的豐富,霜兒哪裡敢吃,只能坐在地上便搖頭便往後退。
“我不吃,我不能吃,我不想死,我現在不能死,我才剛剛有了這些榮華富貴,我絕對不能死的。”
許香錦挑了挑眉,對她現在的模樣表示很滿意,讓杏香把一邊的凳子擦了擦,從送來的水果裡拿了一個橘子,坐在凳子場邊吃邊等著,一直等到戰擎姍姍來遲,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始問。
“我也不是一個隨便會要別人性命的人,但是你也知道,咱們的陛下可不是一個會輕易手下留情的人,我們已經給了你太多機會,眼下耐心都快用盡了,具體這能不能活下來,全在於你如何選擇,所以,你現在是想說還是不想說呢?”
霜兒臉色蒼白的求救般的望著戰擎,可是卻發現他的目光始終在許香錦身上,從頭到尾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能絕望的咬了下嘴唇。
“可不可以先讓我吃點東西,我現在餓的有些沒有力氣,我吃飽了自然會把想告訴的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