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群人終於學會安分了,墨之妄淺淺地笑了一下,說:“你看,出來一趟總還是帶了個人回去。”
無樞聽得出他話裡的嘲諷,嗤笑了一下:“師叔還是好好珍惜現在的閒暇日子吧,等你歸來,那案子也該瞭解了。若到時案子還沒有破,五條人命,你能用多大的功勞來抵?屆時由長老會出面審理,山長和無大師伯又頂不頂得住?”
墨之妄笑得更歡,他靠著身後的牆壁,單手撐在桌子上託著下巴,一副很悠哉地樣子看著無樞:“師侄這是勢在必得。”
無樞又笑了一下,並未回話,又隨意敬了一禮,哼了句:“弟子告辭!”然後便帶著自己身後的幾個人憤然離開了。
看著那群人走了,胡漢三捧著茶杯輕哈了一口氣,說:“你這囂張性子什麼時候改改?樹敵太多不是好事。”
墨之妄輕笑著看了胖子一眼,說:“天生的,改不了。”然後他在注意到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盤子,驚得雙目圓瞪,“我嚓,你屬蝗蟲的啊,吃得這麼幹淨?!”
雖然和一個胖子吃飯不是明智之舉,墨之妄還是再請了胡漢三一頓午飯後才回了聽月小築,然後正式開始成為陣修的第一步。
首先……
“首先你先去沐浴,然後焚香……”
聽了殘魂的話,墨之妄不由得就感嘆:“你這確定是要修行,而不是準備把我烤來吃?”
殘魂完全不懂幽默,直接說:“第一,這的確是修行,陣修和你們這種一身臭汗味的兵修不同,要講究身心雙行,心靜之前當然要身淨;第二,我沒有實體,並不能吃了你;第三……”
“行,我知道!”墨之妄趕緊讓殘魂打住,自己老老實實地按他的步驟來。
等一起收拾妥當後,墨之妄換了身寬鬆的長袍,然後便在湖畔的石臺上盤膝而作,將盛硃砂的罐子在面前擺好,將一張黃色的符紙攤開鋪平。
“現在是第二步。我會將一個基礎的法陣投影到你的神識之中,你便用元力引硃砂在這黃紙上作符。”腦海裡的殘魂說,“雖然元力外放是侖靈境後期的事,但是你兩世修行,這點元力引導對你來說不會有任何障礙。待你作符的功底紮實後,便可引氣化陣,能夠引氣化陣的才是真正的陣修。”
“開始吧。”墨之妄閉目運氣,心中躍躍欲試,腦海之中漸漸地就亮起了一個金色的圓形法陣——龜甲陣,最基本的防禦型法陣。
“注意觀察這陣法形成的軌跡,你要儘量一次畫完。因為每一次停頓都會留下陣節,陣節越多,這陣的破綻就越多。”
隨著殘魂的聲音緩緩道來,墨之妄緩緩地伸出一根手指。周身的元力伴著這裡天地靈氣的流轉,在這指間凝聚,然後流向了硃砂罐。
在粼粼的湖光中,硃砂罐中的硃砂緩緩抬身,然後化為一縷細細的絲線,雖然絲線還不是很飽滿,卻也是連續不斷。然後這硃砂線便如一條靈動的小蛇般飛向了符紙,在符紙上緩緩的移動,長長的尾巴拖曳出自己的痕跡。這些痕跡綿延不斷,形成一個特定的圖案,然後在最後一點合攏在一起,硃砂線也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