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妄睜大了眼睛,他完全看不懂現在亦研的眼神了,都分不清她眼睛裡的是憎恨還是還是激動。
“我知道的,是你殺了他。”亦研顫抖著牙齒說,“當時從那個地下宮殿裡走出來的就只有你們夫妻兩個人,雲詩是個陣修,不會動武的,所以,是你,肯定是你,也只有你才能殺死他!”
墨之妄微微張口,他知道當時的真相,他很清楚洛一影的死因,雖然他只是在邁入青銅大門時,看見了最後的一個剎那。
然後,他選擇了沉默,痴心也好,責任也好,他不想讓他心中的人揹負上更多的罪孽,於是預設了下來。
看見墨之妄這樣的表現,亦研終於肯定了一直藏在她心中的想法,她的雙眼紅了起來,眼眶裡含著熱淚,熱淚在這冰天雪地裡蒸騰著霧氣,因為情緒的激動,她的聲音都沙啞了:
“真的是你……我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或許他被那些傢伙操控了,或許他又瘋了,可是……這些都不該是你殺他的理由!”
“丫頭……”墨之妄虛弱地張口。
但是亦研搖起了頭,握穩了手中的元力銃,她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想聽你任何的辯駁,我只想報仇。當初我既然將你從沙漠裡把你帶了出來,現在就該我讓你長眠在這片冰原之下。”
亦研終於扣動了元力銃上的機關,光束正在元力銃的銃口聚集;墨之妄的臉色蒼白,卻因為疲憊還在大口的喘氣;綰綰和羅冰倩呼喊著,衝擊著武士們的包圍。
而生死只在這一線之間。
“咻!”
金光終於從元力銃的銃口射了出來,直指墨之妄的心臟,但是卻在這一瞬之間,應該說近乎是同時,冰原上的墨之妄消失了,這一道金光便只能沒入雪地裡,眨眼間便被雪花覆蓋了。
亦研眼中閃過驚訝和憤怒,但是在下一秒,她握住元力銃的手就被人從身後拽住了,反比向了她自己的太陽穴。
墨之妄從亦研的身後抓住了她,將她囚做了人質,轉向了武士那邊,大喊著:“都給我住手!”
武士們見到自己的統帥被墨之妄劫住了,便只能紛紛停止攻擊,緩緩地從綰綰和羅冰倩的身邊退開。
“你沒有事?剛剛都是裝的?”亦研無比憤怒地說,她偏著眼珠,想要看向自己的後方,但是她竭盡了全力,也只是能用眼角的餘光看見墨之妄長滿了鬍渣的側下巴。
“同為神裔,你應該知道神血的韌性,尤其是我歟家。”墨之妄緩緩地說,“不過是一點疲憊,很好恢復的。”
“所以剛才你在拖延時間?!”亦研憤怒地吼出,“卑鄙無恥,我早就該知道你是這種人!”
“這個罪名我可不能認,是你自己太激動,話說得太多。”墨之妄依然是緩緩地說著,“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你就該知道,無論到了什麼時候,哪怕裡勝券在握,也不該給我留下喘氣的機會。
我不會殺你,算是還了你的救命之恩,現在把東西給我,帶著這群人離開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