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辰燁從無助中緩緩地醒過神來,看著墨之妄時,眼中出現了些微的色彩,“什麼是自由?”
“自由,”墨之妄微微笑起來,笑得如同陽光,“就是你可以不再做在這冰冷的位子上,不用在孤零零的守著這個空蕩蕩的皇宮,外面的天高海闊都是屬於你的,你想要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去做真正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再逼迫你。”
“自由,這就是自由。”辰燁牽扯著嘴角,露出一絲似苦非苦的笑容,他的唇上的黃金血液已經冷了下來,讓他的唇更加的鮮豔,鮮豔如妖。
突然之間,他的眼神再次冷若冰霜,只聽得“唰”一聲,卻是墨之妄發出了一聲悶哼。
墨之妄低頭,便看見辰燁那雙沾了自己鮮血的手裡握著一把匕首,匕首扎進了墨之妄的胸口。
這胸口的傷處沒有鮮血溢位,卻是有著大片的黑煙正從這傷口裡蔓延出來,這是被元水煉製過的一把淬毒匕首,專殺神裔!
“自由?呵呵呵……”辰燁冷笑了起來,用匕首頂著墨之妄緩緩地站了起來,“這種凡夫俗子的東西朕才不會在乎,這王座是屬於朕的,這皇宮也是屬於朕的,這天下更是屬於朕的!我不給,誰也奪不走!”
墨之妄的眼裡流露出痛苦,他一手按住辰燁的肩膀,一手按住了辰燁握著匕首的小臂,他微微一張口,卻是流出了一口黑血,他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點點黑斑,這一把匕首上的元水之毒,可比當年姜蘇桐給他喝的那杯毒酒要重得多得多!
含元殿之下,寂靜的石室當中,石臺之上,一個近乎完整的光球正在緩緩地旋轉。
這裡,或許就是現在整個長安城真正安靜的地方。
進入石室內的青銅大門沒有開啟,一道光暈卻是出現在了石門前,白衣的女子就這樣穿過光暈進入到了這處石室,如同閒庭散步。
能夠在現在來到這裡的,當然就只能是雲詩。
而令雲詩微微驚異的是,在那個光球的旁邊,竟然還站著另一個人。這個人披頭散髮,靜靜地跪坐在懸浮著光球的高臺之下,一把長劍橫在膝上,就像是一位苦修的劍客,正在擁劍冥想。
這種場景讓這間石室的氛圍顯得無比的神聖安寧,讓人不忍心破壞,可是雲詩只能破壞,不然這場結界就結束不了。
她向著高臺走去,目光落在了劍客的後背,然後緩緩地開口,問:“你現在是誰,是影洛,還是洛一影,又或者是洛一衡?”
跪坐在高臺前的劍客緩緩地抬起了頭,雖然如今披頭散髮,一雙眼睛卻是如昔日般炯炯有神。
他雙手捧著手中的劍,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面向了雲詩,也是緩緩地說:“我在是洛一行的時候,活得無比榮耀,又曾經在洛一影的時候,活得那般懵懂,然後我又想洛一影活得像影洛一樣輕鬆自在,無憂無慮。”
雲詩在離劍客還有六米之遠的位置停了下來,平靜地說:“如果你願意,你應該活成影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