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正上方極高之地,一座並未封頂的大殿靜靜懸浮在虛空,若從下方往上看便可發現,大殿下面有著極為複雜的紋路,很像是某種古老的陣法。
大殿當中,柳天痕他們正在飲酒,說是飲酒,卻沒有飲酒該有的氣氛,沒人說話,每個人的臉色都不是那麼的好看。南宮傲天也不復剛才的高興之色,有的只是冷漠。柳天痕一臉淡然,自顧自的喝酒。
良久,南宮傲天開口
“天痕,這麼久沒見,就沒有什麼想和大家說的麼?”
南宮傲天的聲音中充滿了冷意,絲毫不像是好友間的問候。
“哦?”
柳天痕停下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南宮傲天,似在嘲諷,
“說什麼?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在外人面前需要偽裝,現在就不必了吧。”
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中流露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上官羽兮則默默嘆了口氣,沒人發現她緊握的左手,指甲早已嵌入了玉手之中,鮮血緩緩滲出,似乎十分痛苦。
至於其他人,他們有自知之明,他們沒有插嘴的資格。明面上,他們和南宮傲天還有柳天痕是好友,但是到了這個層次就會發現,境界的差距足以改變很多事情,更何況他們和柳天痕早已形同陌路。
即使他們站在南宮傲天一方,但南宮傲天是何等驕傲的人?又怎會允許他們插嘴?那是他和柳天痕的對話,他們沒有資格介入。
南宮傲天和柳天痕都不再說話,都只顧著喝酒。過了很久,每個人面前都堆了不少空酒罈子,也有了些許醉意,南宮傲天看著柳天痕,臉上的冷漠少了幾分,再次開口
“天痕,這紅塵醉如何?”
柳天痕單手拿著酒杯,罕見的笑了笑,說到
“紅塵醉還是紅塵醉,可這人卻不是當初的人了。”
“是啊,酒還是原來的酒,人卻不是原來的人的。”
南宮傲天感嘆,俊美的臉上浮現一絲傷感。曾幾何時,他和眼前這個男人把酒言歡,以兄弟相稱,肆意瀟灑好不快活。紅塵醉,是他們最愛的酒。可惜,柳天痕擋了他的路,他只能如此。
柳天痕不語,抬頭望向無盡虛空,思緒紛飛,眼角有一滴濁淚劃過。他是蒼生敬畏的天痕大帝,這世間有什麼能夠讓他落淚?前塵往事,算一件吧。
三萬年前,他剛剛踏足修煉一途,那時候的他剛到五歲,卻已經晉級神靈境五重,在他所在的小城裡也算一名天才人物,他的家族也算是小城裡的一個大族。
在他十歲之時,他已經跨入神靈境巔峰,只差一步,便可晉級神衛境,可是,他的爺爺卻在那時駕鶴西去,家族的頂樑柱沒了,家族一時陷入混亂。
他的父親雖然在眾兄弟姐妹中排行最小,卻被爺爺寄予厚望,本該繼承家主之位,可是,他的大伯卻挑唆兄弟姐妹聯手逼迫他父親讓出家主之位,他的父母雖然實力不俗,卻也難以抵擋。
至於他,雖然他有天賦,卻年紀尚輕,而他叔伯們的子女都修為有成,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出於無奈,他的父母只好含恨離去,背井離鄉。他自然也就成了他父母的希望,而他也一直很爭氣,努力修煉。可是,不知為何,他的修為始終卡在神靈境無法向前,十五歲時仍然處於神靈境無法突破,同齡之人甚至比他年少之人的修為都比他高出許多,他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原本的天才之名,也早就成為一個笑話。
他很絕望,卻無可奈何,到了後期,他對五行的感知力越來越弱,五行幾乎感受不到,僅剩的對雷霆之力的感知也只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