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霧來的迅速,竟比準仙階的戰艦全速遁航之時還要快上數分。僅僅須臾,就已追到了太霄都天星雲神艦的後方。
原本諸人還以為,這是類似於之前那遮天黑幕般的東西,可以斷絕星力來源之類,又或者是神光類的術法。都全力防範,謝婉清的音劍更在那光霧靠近千丈時,就已覆蓋了這片虛空。
可當實際接觸之時,卻發現情形不對。那白色的光霧無形無質,根本就沒有實體。無論是謝婉清的雷音劍,還是其餘幾人的真元法力,都無法將這光霧破開分毫。
“這不是霧,是太霄劍宗的太霄無相誅念訣”
蘇星河瞳孔猛張,眼含焦急的,看向了莊無道:“那人是欲以劍意神念,直接與主上元神爭鬥,誅滅或者重創主上神魂。”
此時在場諸人,無一位能夠將太霄都天星雲神艦的遁速,發揮到最大。別說是誅滅重創,哪怕只是於擾,也可使這艘準仙階戰艦的遁速大減。
“太霄無相誅念訣o”
雷音天尊的臉色煞白,立時劍音再變,開始偏向于于擾元神意念的音質,幾乎傾盡了全力。
不死道人亦知情形不妙,單掌豎立,開始朝莊無道口誦經言。只是須臾,就使莊無道身周,被一層微顯暗黑色的符文金鐘,牢牢的罩住。他雖對莊無道不滿,卻也知‘覆巢之下無有完卵,之理。
莊無道今日若死在此間,那麼他不死道人,亦無有生理。
便連那少有開口的夢念生,此時也是口中發出類似野獸般的低吼之聲。使在場諸人的神念,都為之一陣昏沉。好在這位屍王,也能區分敵我,稍加適應,就可承受。
蘇劍通與蘇星河,更閃身至艦尾處,在一息之內,二人連出七箭
不過卻為時太晚,那白色光霧只微微顫動扭曲了片刻,就繼續往前。毫無阻礙的滲透入太霄都天星雲神艦之內,直指主控室內的莊無道。
白色光霧之中包裹的東西,也終於現出了形跡。赫然是由實質化的神念,凝聚而成的銀白小劍,只有大約一尺長短,犀利無匹。
光霧散去的剎那,直接便將那符文金鐘洞穿,直抵莊無道眉心處。幾人傾盡全力打出的術法神通,完全不能阻擋
呼延九手臂肌肉虯結,也在此時一錘轟至,力量已繼續催發到了最大,突破三階道力之境,猛然轟在了這銀白小劍之上。然後整個人就被反彈而回,拋撞在了百丈之外的牆壁之上。人雖無事,口鼻間卻是血液橫流。
這一擊他肉體雖是半點傷勢都無,可元神卻已受創不淺。被散仙境的意念震盪反噬,承受不住。
“元神死鬥,不死不休”
謝婉清看著那銀白小劍之上,閃過的一絲絲的金色紋路,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氣。
這是一位散仙強者,豁出了性命,要以元神與莊無道分出高下。以神念為劍,以因果命運之力糾纏,二人之間,必有一生一死。
即便是他們,也是再不能打擾。就有如修士奪舍之爭,兇險莫測。比之道心種魔的鼎爐之爭,還要兇險百倍。
這一戰若是莊無道贏了也就罷了,甚至可以從這位散仙元神中,掠奪部分魂力精華,甚至可以抓取後者的部分神魂碎片,以取得對方的道業根基。可若是敗了,就立時是神滅而死。
可這又談何容易?散仙本無完整身軀,元神意念化劍至此,就等同是於其本體一般。
散仙階位,也高出了歸元境的莊無道,近乎三個境界。
這完全就是以勢壓人,不給莊無道任何翻盤的餘地。
“無非是有峙無恐”
蘇星河臉色無比難看的,遁飛了回來,一聲冷哼:“我猜那人即便輸了,也定也有代死之術。”
不死道人也同樣一聲寒笑:“只怕也是自信十足,自忖己身斷無敗理。”
目中已同時閃過幾分深思,莊無道神念之鬥若敗,自己又該如何逃生?
“情形還不是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