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玄夜心中一悸,本想說是錯在自己大意,這次元始魔宗的圖謀非但未成,反而因那任山河而損失慘重。甚至更連累青靈神魔冷靈君,都身死於任山河之手。
可他話到嘴旁,就又覺不對。福至心靈,改口道:“是弟子之過,給我元始魔宗丟人了。”
這一戰,他確實是丟人現眼,簡直就可說是狼狽之至,必使天下修士貽笑。
不過他猜任糜語中所指,應該不在於此。
“原來你還算明白”
任糜冷然一笑,滿含著譏諷之意:“損失慘重又怎樣?以往我元始魔宗,也不是沒有過艱難之時。幾個登仙與散仙,動搖不了我元始魔宗根本。冷靈君身死,固然是可惜,可似他這樣的,我魔宗還藏著至少五人,並非缺之不可。我憂的卻是玄夜你,道心已傷,從此之後,只怕再無力與他抗衡。”
皇玄夜心中微沉,已經有了不妙的預感。自己勝不過任山河,便連魔督,也是如此以為麼?
難道他皇玄夜,真就沒丁點勝算?
“其餘處置不當,辨敵不明,當斷不斷,都是小節,我也不準備再苛責於你。不過——”
任糜的語音一頓,眸中透出了冰冷寒意:“魔主大人他對你今日所作所為,已極其不悅。這次返回魔宗,會暫時剝奪你聖子身份。此外道心種魔之法,太多兇險。玄夜你若不想輸,以至於一生道業,日後盡被那任山河奪取,淪為那人傀儡。那就儘早去修了那門太陰神輪經,至少需至九重境界。”
“太陰神輪o魔督——”
皇玄夜驚愕的抬起頭,滿眼都是茫然之色。
被剝奪聖子身份,他並不覺意外,可簡直就不敢置信,自己這位名義上的師尊,會讓自己挑選這門功法修行,
‘太陰神輪經,是元始魔宗在五十萬年前,蒐集的一門絕頂輔修之法,傳說是可以從太陰群星與輪迴之眼中,汲取力量。
修行之人,無不在短時間內修為大進。然而這些修士,卻都在之後不到千年之內,神智陷入了瘋狂。
後來有高明修真,洞察了這門功法究竟。卻原來是一位上古大能,為自己準備的轉生秘術。
任何修習了這門功法之人,都可能成為這位大能元神迴歸之後的胎舍。
而‘太陰神輪經,的本質,其實就為吸引這位大能散落在太陰群星與輪迴之眼中的神魂碎片與法力本源‘迴歸,重聚。
所謂法力大增的秘術,則是將那位上古大能遺落於四方的道果遺力,吸收在身軀之內,造成的假象而已。
他皇玄夜若修此法,固然將是修為大進。可一旦鎮壓不住那位大能意念,被其反噬,九成的可能,是意念元神分裂。還有一成,那就是被那位大能,徹底奪去肉身胎舍。
“很吃驚?當年你聽信人言,對任山河下手之時,就該想到會有今日。我魔門之中,弱肉強食,也從來都無有人情可言。”
任糜的面色平靜而又殘酷,語氣也毫無起伏波動:“不過本座,到底還是不願見你就此隕落。然而演算半日之後,也只有這‘太陰神輪經,,能為你爭得幾線生機。到底修習於否,你自己選擇,我不強迫。”
說完之後,任糜就再無在星玄界逗留之意。身影開始化成點點靈光,消散於天地。
皇玄夜雙拳緊握,十指尖端都已死死的扣入到自己的肉內。不過就在任糜的化身,快要徹底消散之前,皇玄夜又心中微動,踏前一步道:“弟子還想問一事,那任山河,今日之後還是否有誅除的可能?”
自己辦不到,那麼借用外力達成目的,也不是不可。
“任山河?他如今氣候已成,大道已立。哪怕是兼顧道基,也只需三五百年,就必是我輩中人。一旦他踏出了這座太皇別府,就必是這位蒼茫魔君,魔臨天下,橫掃一切之日。哪怕是本座,也暫時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