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非不知那幾人有何底牌,雲兒亦只能代替劍主半個時辰,根本就不用固守原地。”
遠離開燕鼎天之後,雲兒就又神色不安的,在莊無道的身側現出身影。
“使劍主受此重創,雲兒有愧。”
莊無道聞言啞然失笑:“這與你何於?禍事也是我自己招惹來的。”
這一戰,雲兒的確是沒有發揮出他全部的實力,遠超同階的遁速,根本就未曾發揮。只能被動的,立在青石之上捱打。
不過考慮到那時的境況,也只有如此才最是妥當。況且他也答應過羽雲琴,儘量先於諸人之前,進入第三層,不好食言。
“不過,那個人,真的未死?”
“金丹修士,哪有那麼容易死去?那只是一具可臨時寄體的身外化身,還有部分魂魄而已。若是真正的金丹肉身,哪有那麼容易將他四肢俱斷?”
雲兒搖著頭道:“不過此人付出的代價不少,分魂裂魄,本就是不得已而為之之策。使用此法,一般都無法晉升元神。即便是那些壽元將盡的修士,也不會輕易使用。一旦化身有損,也會創及本體。再者我那一劍,直問生死,直指元神。他即便能躲過這一劫,估計也沒幾年好活。”
“是這樣?”
莊無道眼神有些怔忡,那樣強橫的金丹修士,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劍下?不對,是雲兒。
換成是他自己,今天六人中任意一人,他都需全力以赴。尤其那兩個金丹,哪怕是新掌握了第二重天境界的乾坤挪移大法,也不可能勝過。能夠安然逃得性命,就算很不錯了。
還有那一劍,那才是真正的生死別?
平時夢境裡習劍,總有些模糊。平時練劍之時,也總覺得差了些什麼。直到今天雲兒親自出手,對那法智使用,他才隱約感悟到,這一劍的真髓。
相較起來,他那日一劍‘生死別,擊敗寧真,又以劍勁餘勢,與司馬雲天鬥個不相上下。之後便自鳴得意,以為自己劍術,已經出入門徑。
如今看來,卻是有些貽笑大方了。
右手虛劃,在身前勾勒出劍痕,莊無道漸漸失神,漸漸沉浸到方才雲兒用出的劍勢之中。
不過下一刻,就被雲兒的話語驚喜。
“劍主,你此時有傷在身,不宜悟劍”
莊無道抬起眼皮,頗有些懊惱的,瞪了雲兒一眼。他好不容易,悟到了一些劍理,被雲兒這麼一打岔,就忘去了大半。
不過也知這劍靈是為他好。悟劍之時,他物我兩忘。而體內的真元氣血,卻會自發的跟隨劍勢劍意湧動激盪。
只會使他肺腑傷勢,更為沉重。
“我知道了,不悟便是”
遺憾的一聲輕嘆,莊無道轉而就開始望向周圍。看看附近,有無能安靜養傷之所。
這是雲兒卻又好奇問道:“劍主之意,是真欲與那燕鼎天聯手麼?”
“我還在考慮”
莊無道滿臉的為難,眼神猶疑不定:“不過此人提出的條件,確實有讓人心動之處。可問題是,對我而言此事實在過於遙遠。”
北方太平道,是天下第四大宗派,與赤陰城並駕齊驅,實力差相彷彿。
不止他莊無道,在這北方道門面前如螻蟻一般。離塵宗,也同樣不堪與之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