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都在活物化。”奈格里發現,他之前的居住的房子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肉頭顱。
泥土變成了肉地,街道變成了巨大的蟲子,還在不斷的蠕動,臺階活了過來,成為幾隻疊在一起的肉蟲,欄杆活了過來,成為了一隻超長的蜈蚣。
現實另一面的植物,雖然也是生命,但是對方的根源卻極為的薄弱,所以在很多人類看來,植物不算是真正的生命。
在這個世界植物卻變得更加的鮮活,它們有著根源,有著魂體,有著明確的喜怒哀樂。
世界變得越來越陌生,卻又讓人感覺到,世界本就應該這樣,這樣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
生與死、有機與無機、存在與不存在、一些在正常世界清晰明瞭的規則,在這裡彷彿都已經模糊了。
到最後就連空氣都彷彿變成了活物,人類就是生活在他的體內。
或許正是這種萬物皆生的世界,才會讓最初接觸到這裡的無聲者認為這裡是神的領域吧。
畢竟在許多神話典籍或者故事之中,創造生命,從來都是神明的特權。
“無聲教會的人,並不是改變了這一個區域,只是掀開了這個區域的另一個面。”奈格里行走在化身為大蟲子的街道上,仔細的觀察著這些東西。
這些景象在平時也是存在的,只不過這種景象是人類感知不到的,但它確確實實的存在。
無聲教會那三個人所做的,不過是將一些關鍵改變,染奈格里的感知發生改變,將這一切呈現在奈格里的面前,而這個關鍵就是聲音或者說聽覺。
隨著整個世界異變愈演愈烈,整個世界的氛圍也變得越來越古怪。
一個虛幻的人形出現,根據其體型,奈格里可以判斷出這是在一條街道之外的澤西太太,她的腳步輕盈,優雅從容的從肉蟲臺階上走了下來,順便伸手扯斷了一隻妖冶的花朵,放在自己的鼻子前輕輕嗅了一口。
以奈格里現在的視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朵花快速的充血,分泌出大量的花蜜,隨後花粉噴射,進入澤西太太的鼻子之中。
但是這一些並沒有對澤西太太造成太大影響,如果她敏感一點,或許還能過敏,但是那些花粉在虛幻人影體內飄蕩了幾下,就失去了活力,這是人類觀察到的現實的另一個面,那個虛幻的人影所代表的卻只是現實之中的澤西太太。
“澤西太太在這個世界卻是一種虛幻的死物。”奈格里發現這個世界萬物皆生,但是真正有著根源的生命卻沒有出現在了這裡。
“是因為她沒有觀察這一面麼?”奈格里觀察到這一點:“這裡是死物的世界,但是死物在這個世界卻是鮮活的生命,我甚至能夠感覺到它們的根源。”
“從這一方面來說,它們確實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生命。”
“反而現實另一面的根源生命,沒有觀察到這個世界,雖然能夠行動,能夠間接對這個世界造成影響,在這裡卻是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