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玉:“客棧哪裡?”
顧千渝沒答話,臉上甚至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顧千渝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徐梅玉忽然就反應了過來。
這何秀秀有可能是自己跑出來的!要不然顧千渝不會顧左右而言他。
“你吃過了嗎?”徐梅玉直接轉移了話題。
“嗯。”顧千渝點頭。
“瑾兒的身體是怎麼回事?”顧千渝端起了一旁的茶盞,摩挲著杯口,眼眸深了深。
一聽到這個問題,徐梅玉就想起來今天早上他被顧千渝掐脖子的場景,脊背不自覺地直了起來。“只是有些盈虧。”
“緣何盈虧?”顧千渝眼底暗流翻湧,卻瞬間湮滅。“別和我繞。”
屋子裡的溫度似乎是因為顧千渝的一句話驟然降低,瞬間凝至冰點。
何秀秀沒忍住打了個寒顫,徐梅玉沒了辦法,輕嘆了口氣。
“你之前吃的藥丸都是瑾兒用自己的血液熬製而成的。”
“正常人倒也罷了,也只是流點血而已,但是瑾兒身體內本來就是一身毒血,過度的消耗她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住。”
顧千渝愣了下,忽然想起來之前自己每次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夏瑾禾就會劃傷她自己的手腕,然後把血餵給自己。
他潛意識裡知道夏瑾禾的血液能緩百毒,但是卻不曾想自己斷斷續續吃了幾年的藥竟然是夏瑾禾不要命換來的。
顧千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徐梅玉的房中走出來的。
“相公,我保護你。”
“顧千渝,我頭疼。”
“相公,你是不是不舒服?”
“相公貼貼。”
夏瑾禾的話一句句在顧千渝的腦海裡迴盪著,拼湊出了兩人這些年的過往。
顧千渝坐在夏瑾禾床邊,看著女孩捲翹的睫毛,秀氣的小鼻子,微微病態的唇色,五臟六腑都絞痛了起來。
是他無能,瑾兒這些年跟著自己受委屈了。
夜半,夏瑾禾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見顧千渝守在床邊,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好看嗎?”夏瑾禾笑了起來,露出兩個小梨渦。
“好看。”顧千渝伸手理了理夏瑾禾的髮絲,月光照了進來,撒下一地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