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太是什麼人,大家都知道。
但是即便都知道,長著腦子能清醒的認知到老太太這番操作的惡毒,並且嗤之以鼻的,並沒有幾人。
很多人都覺得,姜老太太無論多麼惡毒,都是長輩,都是老人,長輩嘛,都這般低聲下氣來給你臺階了,你不下去,多傷人的心?多麼不孝順?
即便知道這種孝順的背後都是血和淚。
那又怎樣。
沈南薇眼見著人們臉色越發不善。
她咬牙切齒。
大女兒不在家,她壓根鬥不過這群人——村民愚昧,宮鬥出身的沈南薇所學技能無用武之地。
沈南薇掉了兩顆淚珠子。
大女兒說了,鬥不過人家的時候,先哭一會兒再說——適用於村民圍觀的場景。
沈南薇哭的梨花帶雨,拿手拭淚時候,一口氣嘆的那是真情實意——真粗糙,擦的她臉疼。
“娘。”鹿驚枝開門走出來,站到沈南薇身邊,抬手。
錢珍珠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小跑著退到兩個妯娌身後。
鹿驚枝:“……”
只是想伸個懶腰。
不過這種威懾力,她喜歡。
打了個哈欠,漂亮的眸中帶上水汽,暈開了一絲柔和,頭髮被潦草綁了個馬尾,隨著她的動作晃盪,整個人懶懶散散,卻又如利劍出鞘。
沈南薇輕笑,她總能從小姑娘身上感覺到一種安全感。
“你在家?”
“嗯,困,沒上山。”
錢珍珠以為自己運氣好,來茅草屋正趕上了小瘋子不在家裡,沒想到在她最開心的時候,鹿驚枝給她當頭一棒。
鹿驚枝當然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