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們來了興趣。
吵起來了。
原本因牛車還不出發的不滿被壓下,轉而興奮起來。
“沒辦法,都是長輩教得好。”鹿驚枝一瞬不瞬的盯著錢珍珠,直把她看的手腳冰涼心慌慌。
昨天那種心悸感又出現了。
彷彿被悶死在了深譚中。
不行,她不能怕!
錢珍珠給自己壯膽子似的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樑骨。
她只聽到了鹿驚枝的聲音,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直到有婦人偷笑,她才反應過來。
都是長輩教得好——這不就是在諷刺她攛掇著婆婆把她姐兒兩個賣了嗎?
要她說,那天就不應該害怕沈氏以死相逼——死就死了,死後兩個小的更好賣。
但是公公重面子,別的事情可能不管,但是這種家裡死人的事情不可能不管。
最後還是一位面板很白的嫂子把錢借給了姐妹兩個。
姜檀月認出來了,嫁衣就是這位祝嫂子的堂妹需要的。
祝芯兒不愛笑,也沒看兩人,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銀錢的話,繡活完工再從工錢里扣。”
這句話堵上了想要暗中勸她的幾個人的嘴。
人家不怕銅板打了水漂,誰還能說什麼呢?
搖牛車搖晃了一路。
車裡婦人們扯著家長裡短,整個湖西村和周遭村子裡,誰家發生了點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絕對逃不出她們的耳朵。
見妹妹靠著姐姐閉目養神,像是睡著了,幾人更加不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