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金抬頭看了一眼万俟晏,等著他的回答。
“先趕路。”万俟晏這算是贊同了沈銀秋的話。
沈銀秋拒絕万俟晏的幫忙,自己小心翼翼的爬上馬背,有万俟晏牽著馬繩,無驚無險。她坐在馬背上看著腳下的地面,也生出一種獨自騎馬暢遊的衝動。不過這並不現實,她還是不會騎。
護金沿著青葉離去的方向去追,不一會兒兩人一同回來了,速度之快。
一行人按照之前來的方式,開始瘋狂趕路,沈銀秋昨天停了藥沒有那麼容易犯困,她靠在万俟晏的懷中,聽著眾人急促的馬蹄聲噠噠作響,氣勢之洶,沿途街上的百姓老遠就開始紛紛讓開中間的大道。
沈銀秋看見某個二樓敞開的窗戶上,洛三川正趴那上面,朝他們揮了揮手,而洛大少也站在他身邊。
沈銀秋自然不可能伸出手跟他們打招呼,手腳都被裹在大氅裡了。而經過一天一夜休養的馬兒,就跟發了狂一樣,很快就將他們帶出了視線之外。
除了洛水鎮,護金護木開始走在左右前端,青竹青葉也後方,獨留沈銀秋和万俟晏在中間,保持這隊形前進一點都不曾出亂。官道寬敞,即使有馬車擦肩而過也沒有互相碰撞到。
騎行兩個時辰後,天色開始暗下來,冬天的週期很長,越到冬末越寒冷,就跟此時臨近夜晚的時候一樣,凜冽的寒風在耳邊呼呼作響,流露在外的肌膚猶如被刀割,他們都帶上了厚絨的面巾,能抵擋一些寒流。
沈銀秋早就被万俟晏塞進懷裡不準冒頭。
護金護木在一處被拆的一地殘骸棚子前停下,這下可糟糕了。他們轉頭朝万俟晏道:“主子,這段路中途歇息的茶館被拆了,恐怕前面都沒有歇腳的地方。”
天氣這麼冷,在外露宿一晚並不現實。
万俟晏張口就冒出一串白氣,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緒,“離洛陽還有多遠。”
“按照這個速度趕路,戌時才能達到洛陽。”
万俟晏,“洛陽何時關城門?”
“主子,亥時才關。”護金道。
万俟晏當機立斷:“繼續趕路、”
“是!”護金護木遵命,拉緊韁繩,駕一聲,剛消停下來的馬蹄聲立馬又在已經了無人煙的官道上響起。
青葉坐在萬白身後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被凍紅的手指微微握緊外大氅下的佩劍。
青竹的警覺不比她靈敏,內力也沒有她深厚,只有万俟晏回頭看了一眼,青葉像似得到了某種命令。輕身躍起,立在馬背上,背朝著他們,注視著後方,寒風吹動周圍的草木,左右晃動著給暗處的追蹤者帶去了隱匿的好處。
將暗未暗的天色也讓周圍的景物朦朧起來,萬白感覺身後更冷了,回頭一看,正好看見青葉猶如蝙蝠般離去的身影。
他張了張口灌了一口的冷風,考慮到不動聲色的隊伍,他什麼也沒說,只能用力的握緊韁繩。餘光瞥見身側的青竹,她為什麼不去幫忙?!
萬白相信青葉敢一個人去是有自信解決小尾巴,但是多一個人去不是更快的解決?過了好一會,他才想到他們在少主的後方,他武藝不高,把後背給敵人確實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