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餘宇臉色微微一變，確實有些為難了，他也沒瞞著，說道“倪鳶長老，我們也不能算是外人，不管是看在王爺的面子上，還是看在馨蕊的面子上，這件事我都是可以答應的。
但，你要知道，華山神門是人類修士宗門，而你們是妖修，我們兩者之間如果走的過近，對你我都沒好處。
我對人類修士無法交代，你對妖族那邊也無法交代。我雖然不在意其他一些人類修士宗門的挑釁，但我也從未主動挑釁過任何人，也沒做出過任何破壞規矩的事情。這件事……”
“我們知道！”倪鳶對餘宇的態度，似乎很清楚，事前應該是推算過了的“你的難處，也是我們的難處，自然能想到。
如果不是碰到了生死存亡的難關，我們既不會給餘先生出難題，也不會讓自己難做，只是眼下……確實讓人不安，可能是我們多想了，但也可能是對方真的要下手了，如果是真的要下手了，我們就要面臨滅頂之災，到時候該怎麼辦？”
“也是。”餘宇手扶額頭，一時間沉吟不決，難以短時間內給出定論。
這件事的影響本身，其實可大可小。這個時代，人妖兩族關係其實不錯，走的比較近，最少較之上古，太古時期，強的太多了，很多妖修有人類修士的弟子，很多人類也都有妖修的弟子。
竹青就有千月這麼一個妖修弟子！
但問題是，那都是私下裡的，個人間的來往，從不涉及宗門間的來往。人妖兩族，是有利益之爭的，這是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即便如此，也不是沒有宗門對妖族族群的近距離接觸和交往，有的甚至關係還很好，但也僅僅限於利益來往，彼此互通有無，做生意而已。
這次是要自己的地盤上，接手一個妖族的族群，很難不讓人產生過多的聯想。妖族可能會認為餘宇有意插手妖族內部事務，人類會認為餘宇跟妖族合謀，沆瀣一氣。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種思想在人，妖，兩族之內都是共識！
其他選項，想必是有的。上古道場那麼大，四翼鳶族完全可以打一片土地下來，供自己繁衍生息。但問題是，她們是不是有這個能力，能付出多大的代價，能接受多大的損失？
對於人類修士而言，未被開荒的土地，譬如吼山，就是大妖的領地，人類罕至。但這種大妖的領地，同樣是不能允許其他妖族過去長時間逗留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願意做這個大妖的奴僕。
做了奴僕，就要種下靈魂印記，世世代代都要接受這個大妖，以及這個大妖后人的奴役，這便相當於你這個種族就交代了，徹底沒有了自主的能力跟自由。
這是所有人，或是妖族，都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打吧，風險也很大，即便打下來了，損失慘重，還沒過去幾天呢，其他的妖族也會過來跟你搶地盤。
妖族之間的爭鬥，比人類血腥太多，也頻繁太多。人類相對穩定的多。一個宗門建立了，不出太大意外，一般不會有人過來攻打你，除非你太弱小了，也完全不懂得合縱連橫之道。
所以對於四翼鳶族這樣本就不擅長打鬥的種族來講，找一個合適的，穩定的，溫和而又適合修行的地方，其實很不容易。
這次若不是真的面臨可能的生死存亡的威脅，應該是不會離開那片土地的，那裡確實是很適合修行的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