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將小舟放下,一腳踢進江中,沒有說話,只是依舊點點頭。
轉身便踩在舟上,向淮平飄去。
他看著海天一色的罕見江景,感受著有些血腥味的江風,蒲扇般的手掌還有幾抹血跡。
“不知不覺,我也變成了最初最為討厭的型別。”
面對素不相識之人,也會無情打殺。
一切的一切,深刻得詮釋著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人就是江湖,交織著恩怨仇殺,躲不開,也避不過。
不過唯一能做的,就是留有自己..最後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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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平城,雲府。
一處幽靜淡雅的小院。
院落面積極大,一看有數百平,最中心則是由白玉板鋪砌。
角落處,巨大的香桂樹在秋日陽光的照射下,吐露著獨屬於秋季的香味。中心,一個兩米多身高,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在一絲不苟地打拳。
其打得極慢,猶如夜晚廣場之上的老年人,只是打出的每一拳,卻分為詭異,將空氣都與以吞噬。
周遭沒有任何聲響。
半盞茶之後,中年男子收拳,將汗水打溼的勁裝褪下,露出結實的肌肉。
此時可以看見,其左臂通體鮮紅,宛如滴血,覆蓋著一片片猶如水晶般的鱗甲。
雲天河,獸行宗最有希望突破,晉升內山長老的執事,人稱麒麟臂,幾乎以一己之力支撐起了淮平雲家。
“小姐呢?”
雲天河沖洗完身子,回到內堂,穿上衣裳,對著空氣說道。
話音剛落,便有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
是一個六七十歲的枯瘦老人。
“小姐....出去了...”老人輕聲說道。
“不是說過這段時間讓她好好在家裡待著嗎?怎麼又出去了?”雲天河原本愉悅的心情消失,皺著眉說道。
“難不成又去找那人去了?”他問道。
前段時間,盂佛節回來,雲詩雅便直接了當地與他說有了喜歡的人,便解釋了那封推薦信的下落。
當即聽到此話的雲天河自然心中滋味難明,不過因為他當年也是對家族聯姻不滿,一氣之下離家出淮平,隨後拜入獸行宗,因此並沒有第一時間打罵責問,而是以雲詩雅年齡還小為由,沒有順著話題繼續給其發揮的機會,當沒聽見。
只是這招並沒有管用,其依舊不時便外出,又是送藥材,又是送丹藥,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