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朝她點了點頭。
這一刻，她的情緒沒有像剛剛那般激烈，但腦海中的那根緊繃的弦終是斷了，眼淚像掉了線的珍珠那般無聲滑落。
一滴一滴，沾溼了路言的Henry Poole灰色西裝。
路言心裡驀然被針紮了一下，他寵溺地揉了揉的頭，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好了，沒事了。我不是在嗎？”
他也是愧疚的，如果當時他留在這裡看著她，或許就不會……
現在說這些，都為時已晚。
顧茫茫抹了把眼淚，卻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然衝到電腦桌前檢視。
路言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眼神一寒。
看著三片空白的電腦介面，顧茫茫跌坐在電腦椅上，神情恍惚。
他掃了她一眼，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
顧茫茫這才回看路言，連說話都有些縹緲：“我做了一天，資料才完成了小部分。現在距離時限還有兩天，來不及了。”
路言皺眉：“不能復原資料嗎？”
顧茫茫搖了搖頭，神情居然十分平靜：“對方很聰明，不是刪除了，而是用空白文件覆蓋了我們的資料，相當於永久刪除了。”
他環視周圍一圈，垂眸思索片刻後，他轉身把門關上了，然後給陳柏打了個電話，讓他去處理這件事。
顧茫茫眉心一皺：“不報警嗎？”
路言輕輕地搖頭：“這個節點上，報警等於公開路氏內部情況，影響不好。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嗎？”
他邊說邊把身上的灰色西裝脫了，搭在椅背上。
顧茫茫託著下巴努力地去回憶，可是對方帶著鴨舌帽和口罩，完全遮擋了自己的面容。
她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挽了挽袖子，露出精壯有力的小臂，眼神卻是無比的沉靜與堅定。
“沒關係，那我們重新做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