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望向他,他今天穿了一套西裝,外面搭了一件長風衣,很有一種英倫紳士的味道。五官依舊深邃立體,但仔細一看,她還發現了他的眼角下多了一絲細紋,裡面夾雜著疲倦。
那與平常過度工作後的勞累不一樣,這種疲倦似是從內而外釋放出來的。
她伸手想要撫平那絲細紋,卻發現怎麼也撫不平了。
於是她驢唇不對馬嘴地來了句:“路先生,你長皺紋了。”
路言卻一把扣住顧茫茫的手,臉上流露出些許不耐。
“茫茫,我最不喜歡你這一點。”
在他認真地和她溝通的時候,她卻總想著如何逃避問題。
顧茫茫一愣,她對上路言的目光,她在他的瞳孔裡找到了自己,也在眸底裡找到了不悅。
她緩緩地抽回手,一點一點地退到角落裡,然後雙手環住了自己的膝蓋,全身蜷縮成了一團。
心理學分析,這是一種受到傷害後選擇自我保護的表現。
路言掃了一眼空空的手心,面無表情地坐開了。
兩人無聲地宣告了第一次冷戰。
早上顧茫茫起來的時候,發現路言已經不在了。
芳姨見到她,禮貌地打招呼道:“少爺先去公司了,您用完餐後司機會送您去公司的。”
顧茫茫微笑頷首,心裡卻明白路言真的生氣了。
可不知為何,她這次真的不想再為了求得他的原諒而去討好他了。
兩人在公司裡也是,除了必要的見面,兩人都各自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工作。
而路言最近的神情越發陰鷙冷淡,經常吹毛求疵而否決策劃案,狹長的鳳眸幽暗凌厲,看得員工們毛骨悚然。
連秉公辦事的陳柏都忍不住向她拋來一個疑問的眼神。
顧茫茫卻置身事外,無視對方試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