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他才安靜下來,心裡安慰自己,“或許是我想多了,叫張暘的人這麼多,怎麼會這麼巧是我認識的,還是明天去看看好了。”
想著張暘,想著兇手,又想起爸爸不支援自己當警察,馮遠就在這胡思亂想中睡著了。
結果由於睡前想的太多,馮遠做了一晚上噩夢。
夢裡是一片森林,黑黝黝的一片,怎麼跑都跑不出去,一直在裡面打轉。
有人在拿著刀追他,他跑啊跑,結果還是被抓住了,那人說要將他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他就想著臨死前,怎麼也得瞧瞧殺他的人是誰。
馮遠轉頭,只看見一個血淋淋的手拿著刀,沒有身子,仔細一看,他的身體四分五裂。
拿著刀的手已經追上他了,剩下的一隻手,兩條腿還在後面追著,沒有四肢的驅趕在地上蠕動著向前。
馮遠被嚇的僵住了,心想,我這肯定是在做夢,是在做夢,他用力閉上眼睛,想從夢中醒來,嘴裡還不聽念著,“這是夢,這是夢。”
過了一會,馮遠才感覺夢醒了,此刻的他正躺在床上,身體下是媽媽親手給他選的床單,柔軟的觸感,非常舒服。
在一片昏暗中,馮遠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只見眼前懸掛著一顆鮮血淋漓的頭顱。
失去眼睛的眼眶,在黑暗中,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留著兩行血淚,彷彿在訴說著什麼。
“啊!”一聲驚叫,馮遠徹底驚醒,僵在床上好久,一動不動。
靠!晚上睡前果然不能想太多兇殺案,嚇死老子了。
6月27日,早,9點23分,距離限定的破案日期,還有四天。
經過昨天一整天的忙活,馮龍最終還是沒在監控中發現兇手的蹤跡,這次的兇手,就真的如此謹慎嗎?
馮龍對監控錄影報的那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有所收穫,根據葉柳所說,死者張暘,家住在北郊的城鄉結合部。
何旭在資訊庫中,搜尋出北郊有十九個名叫張暘的,根據死者的年齡,還有身上紋身的特徵,經過對比後,終於給確認了死者的具體身份。
死者張暘,今年19歲,身高175公分,體重62公斤,是個孤兒,父母不詳,現一個人住在北郊的城鄉結合部39號。
既然確認了死者身份,馮龍等人立即行動,前往死者住處。
北郊,城中村,39號。
這是一個非常破舊的小院子,左邊還開闢著一小塊菜地,不過看起來荒廢已久,右邊還堆積著一些廢棄的啤酒瓶,摞的非常整齊。
整個小院子,也就只有兩間房子,一間住人,一間是洗手間,齊齊坐落在院子後方。
總體來說,這個院子加這個屋子,很有年代感,就像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住的地方,而不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
按理來說,這個地方,放在平時,城中村的人可是沒人願意踏進的,就連從門口經過,也是快步疾行,不想多停留一秒鐘。
有的人更甚,寧願繞點遠路,也不路過這家院子。
可是今日,這個門口卻圍滿了人,被長長的警戎線分離開來的地方,有大有小,有老有少,人們在好奇的伸長著脖子向內張望著。
這個國家,這個地方,從來都不缺乏愛好看熱鬧的人們。